“我偏不。”秦婉故意气他,转头躺在了软榻上,背过身去不理他,“你若真是能耐,怎的不将我和你儿子一掌打死,那样还免了一番吃醋。”她说着,就当真不再说话了,惹得卫珩咬牙切齿,到底不忍和她置气,躺在她身边,略带了几分委屈,柔声道:“婉婉真的不要珩哥哥了?”
秦婉本是赌气,听了这仿佛被遗弃的小狗一样可怜的语气,顿时转怒为喜,转头嗔了他一句:“也不知道是跟谁学的这样不入流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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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好几日,秦婉一直在府上养胎,阖府上下皆是由卫三夫人打点,更是日日关心秦婉的吃食,从未有一日落下过。直到了除夕当日,卫珩醒来就见秦婉满头大汗,一模之下,见她身下床褥已然尽数湿了,一时也是唬得心惊肉跳,慌忙命人去宣接生女官和太医。偏巧雍王领了夏昭华和四个孩子来探望女儿,刚过影壁就听说秦婉发动了,夏昭华忙进了产房陪秦婉,留了卫珩和雍王两个大男人看顾四个孩子。
从早上一直折腾到了未时,秦婉才平安生下了一个男孩。卫珩被勒令不许进去,在外面急得恨不能昏过去,一直扒着门缝不肯撒手,连眼圈都红了。看着皱巴巴的儿子,卫珩哪里有心思多管这像猴子一样的小家伙,不顾产房血腥,亲自进去将秦婉抱到了干净的软榻躺好,紫苏和杜若领了人重新将床铺好后,卫珩这才将秦婉重新抱回了床上。
因为生产,她早就没了力气,昏昏沉沉的躺在床上,睡得很沉。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连卫珩擦去她脸上的汗渍也没有将她惊醒。虽然是劳累,但看得出,她的神色满足而幸福,让卫珩心中一片温软,俯身在她唇上一吻:“婉婉,谢谢你。”
一直睡到了一更时分,秦婉才醒了过来,借着昏昏的烛光,她费力坐起来,忙问:“宝宝呢?”卫珩只握了她要孩子的手,转头令杜若端吃食来:“你受苦了,先吃些东西,吃过了再要宝宝不迟。”
今日从未时一直昏昏睡到现在,秦婉着实有些饿了,足足吃了一碗粳米粥,紫苏这才将新生的小哥儿抱来。因为刚出生,小哥儿皱巴巴的,浑身通红,大脑袋和短胖的身子极为不合。被秦婉接去后,他似乎是知道抱着自己的人是母亲,咂了咂嘴,歪在秦婉怀中睡得很香。秦婉顿时欢喜,低头亲了他一口,复抬头问:“可奶过了?”
“才生下来的时候奶过了,现下也过了快半日,怕是要饿了。”紫苏忙笑道,纵然伺候在秦婉身边,但她是没出阁的姑娘,对于怎么照料婴儿着实有些不明白,好在老妈妈知道,不然可要闹笑话。
“既是如此,就且留了宝宝在这里吧,一会子若是饿了,我来奶他。”看着皱巴巴好比一只小猴子的儿子,她越看越爱,又在儿子脸上亲了一口,才小心翼翼的将宝宝放在身边,又取了小被子给他盖上。
自打小哥儿进来就被秦婉无视得十分彻底,卫珩顿时觉得刚出生的儿子怎么看怎么不顺眼,现下又听秦婉说要自己奶他,顿时虎了脸:“婉婉,不要胡闹,你底子本就不好,若是为了奶孩子伤了身子怎么办?”
他忽的强硬起来,让秦婉怔了怔,伸手点了点小哥儿的小鼻子。前世她那样渴望能为卫珩生下一子半女,如今总算是得偿所愿。这是她求了两辈子才有的孩子,她并不想跟天家所有的贵女一样,将孩子扔给乳母奶大。她想要自己奶大她和卫珩的孩子,切切实实的陪伴孩子成长的每一个过程。
“没有那样金贵。”秦婉笑道,“况且我平日里调养得很好,若真的这样伤身子,寻常民妇怎的都自行奶孩子?”
“寻常民妇身子强健,你却不行。”想到她生产之时发出的哀叫,卫珩浑身都在发抖,看着躺在秦婉身边睡得香甜的儿子,无声舒了口气。这孩子是个儿子最好,否则以婉婉的性子,自然还要再受一次罪才肯罢休。
惯常的相处中,卫珩鲜少有这样强硬的时候,但现在却是梗着脖子不肯退让半步。秦婉怔怔的望了他一会儿,垂眉间已然泫然欲泣:“你往日从不与我争执,如今有了宝宝,再不肯像往日那样疼我了。”
她哭得着实可怜,泪珠子大颗大颗落了下来。卫珩难免心疼,张嘴还想拒绝,小哥儿睁眼就扯着嗓子哭了起来。他哭得十分洪亮,一听就是个健康的孩子。听了儿子的哭声,秦婉忙将他抱起来,解了衣裳要喂奶,卫珩如何肯依,当即要阻止,被秦婉红着眼瞪了一眼:“你这样不待见我们母子俩,不如将我们扫地出门就是,我但凡求你半句,我手心儿给你煎鱼吃。”
卫珩顿时哑口无言,秦婉只给小哥儿喂奶,大抵这孩子委实饿了,吃得十分香甜,秦婉也欢喜起来,刚将孩子放下,身后一道大力将她按倒在床上,卫珩不由分说就压了上去,气得眼圈都红了:“死丫头,你还不是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