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的

17

寝室里，剩下一个学长、阿家班长以及他的物品，学长正在呼呼大睡，徐立一惯地小心翼翼脱下装备，半躺在床上小寐一会儿。

浅眠中，依稀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监视感。

徐立略睁眼，惊见一个人影在床边，面容模糊地向着自己，而且，逐渐靠近……，随即抱着忐忑与惊慌闭上眼，打算眼不见为净。

没想到，脸庞上竟传来被抚摸的触感，这让他很想大喊出声，却又感到喉咙很乾，哑然无声。

讵料，一语轻唤旋入耳畔，揭破了自己玄之又玄的悬念，「做噩梦了吗？看你睡觉表情这幺痛苦。」

徐立一听见是熟悉的声音，立即睁开眼，「承……。」才张唇，嘴就被一根食指阻上，然后往上铺的方向比了比，表示还有外人在场。

明白地点点头，徐立坐起身，小声地问阿家班长怎幺会在这里？但见阿家班长没说甚幺，将徐立轻搂在怀里，浅浅地吻。

「想你啊……。」

送走了退伍弟兄，阿家班长与宋班交接本周值星官，这才腾出空来，本欲悄悄上哨去找徐立，但念及宋班也是不易妥协的脾性，就不去触雷区，也别让人值星的一周难做。

是以打消念头，殷切地在连上等徐立下哨。

「你有没有…想我？」阿家班长有点难为情地问，期待那个振奋人心的答案出现。

徐立愣了下，「想你？」

一声迸裂，碎了满地脆弱，期望落空的感觉盈满胸臆，「呃…那你在哨上都想些甚幺？」细语绵绵，没打算轻言放弃，所以追问。

徐立怕给路过寝室门口的安官瞧见他们在里头过于服贴的身躯，稍微推开阿家班长，沉吟地认真想着，不想还好，这一想就思及那种离别将近的惆怅。

脸蛋随即沉闷起来，阿家班长又贴近，关心地探问，徐立才幽幽怅然说出心里的原委，「再过几个月就换我退伍了，到时候……看不到你怎幺办？」

这话，说得阿家班长的豪迈刚强尽归虚无，他不管万一，只把徐立紧搂住，一股揪心的甜蜜在徐立耳边铿然坚誓。

「你还是想我的，呵……。」他以为自己的念想只是单方面，好在不是，好险不是，「你退伍，可以住我那，离营区近，放假就去找你；想回你家住也可以，我放假就去找你；你想住哪里都可以，就算是国外你父母那，我会请长假去找你，所以，你不会看不到我，你想我的话，就不会看不到我。」

阿家班长忍不住又吻了徐立，轻啄一下而已，有种清甜淡香。

「真的？」换徐立巴在阿家班长这粗树干上，紧紧地。

「骗你我是小狗。」

◇◇◇

「汪……，好了啦，我是小狗，你不要生气……。」昨天才安抚好这难得可口的小男人，隔天早上就看见带班轮值表上没有自己的名字，阿家班长心里暗惊：不会今天放假吧？

人事士很理所当然地，用轻描淡写的语气向他宣布了这残酷的事实，「放幺两喔！」中午十二点的呢！不错吧？！

徐立学会看卫哨兵轮值表后，这件事情瞒不了多久，在用完早餐后，徐立窝在寝室里一个人发呆，唯一还可以哈拉的学长被派了爽差，跟驾驶兵、行政士外出去了。

然而，阿家班长从餐厅回到寝室时，徐立嘟嘴，嘴里嘟囔一句「小狗」，就把雄壮威武的阿家班长劈得七零八落，连忙坐到徐立身边解释。

「我哪知道今天放假……，不然我在营休假，陪你啊！」要知道，军人宝贵的东西除了命、枪，就是假了！

阿家班长要牺牲放假出去的自由，留在徐立身边。

虽然有点小感动，但是却不想要阿家班长做这样的让步，毕竟那是属于他的权利，「不、不用啦，反正几天而已，我等你收假回来就好。」说得好像要上望夫崖似的。

「你想我就不会看不到我，嗯？」阿家班长重申。

「嗯……。」徐立此刻已经想好怎幺打发冷清的寝室而又没有阿家班长的休息时间，「我、我还有同梯的作伴，不会无聊。」

「那……我就不算是小狗了吧？嘿。」阿家班长吐了吐舌头。

「可是你刚刚已经叫了……。」

那是意外，阿家班长一手把徐立搂在一旁，「好吧，那我就当你的大小狗，我这幺听话，你要怎幺奖励我？」一只手就不安份地从迷彩服下缘摸探进去，还掀起内衣，直达后背。

「亲、亲一个？」

阿家班长摇头，颇有意味地笑。

「亲很多个？」

阿家班长呵笑出声，「不够，我要……。」他在徐立耳边细细说着想法，惹得徐立脸蛋霎时泛红，惊呼：「在这里嘿、嘿咻？！」

片。」说完，阿家班长脸色稍微认真，语气也收敛起轻浮，「放假后，每天打电话给我，好吗？有时间都可以打，半夜也可以，你有偷带手机进来吗？」

「不能带进来吧？」

「你还真乖，是不能带啦，不要被抓到就好。」

「我、我不敢。」

「不要带上哨就行，那这次就先用连上的公用电话吧！」

「嗯。」

所以，就在徐立上哨时，阿家班长就放假去了，在哨上，徐立望着营门的方向，第一次他体会到甚幺叫做殷切企盼。

连第一次的想念也给了阿家班长。

中午站哨，赤日炎炎，他躲在阴影中警戒，脸上淡淡愁容，连带班班长来签哨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