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众永昌官员听得这一番话,不由得对夏正平高看了一眼。起初,他们碍于夏正平皇子的身份,而在赵灵吉的率领之下,出城迎接夏正平,但他们的内心,对于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还是有所抵触的。
如今,夏正平的这番话,一众官员听到耳中,方才明白,这位皇子,可不是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他口中的旧制,到现在依旧流行于大夏的各个军队中,是兵士晋升军官的主要途径。正因为这种制度的存在,大夏的很多军队,都是极为骁勇善战的。
尤其是边关守军,诸侯藩镇的军队,他们一队的士兵,都可能抵挡得上太平地区的三五队。这不是大话,这是真真切切的实际情况!
只是,夏正平提出这种制度,他究竟要做什么?
带着这个疑问,有些官员,已然将目光移向了夏正平。
“哼,乳臭未干的小娃娃!”薛离哂笑一声,面露不屑,“怎滴?你还想要和我单挑,夺我郡尉之职?”
“本殿下自然不屑于你那郡尉之职,只是你要夺我郡守位置罢了。这就好比军队之中,队长想要夺取营长之位一般。”这句话说得极为精妙,赵灵吉也不住的暗暗心惊,没想到年仅十六岁的夏正平,竟然有如此智谋。
他那一句话,直接道出了反客为主的本质。之前,薛离手持青铜枪进来,便是客,此时,因夏正平的一句话,他已然成了主人。只不过,这个目的要反一反了,夏正平不是要夺郡尉之职,而是要护住自己的郡守之位。
只听得夏正平拍手道:“你也是军中之人,自然明白我说的意思。我与你单挑,依照规矩,若是我赢了,你当支持我理政治郡,不要妄想夺我郡守之位!”
“哈哈,小屁孩一个,还想和你薛爷爷单挑?你薛爷爷,从来都是个不讲道理的人,什么单挑规矩啊,我完全不放在眼里!”薛离大笑,脸上的轻蔑之色,愈发浓郁。
赵灵吉也是有些头大了,他却是忘记了夏正平的年龄,毕竟只是十六岁。虽然曾经上阵杀敌,可也是一两年前的事情了。自开府治政之后,似乎传闻之中,夏正平再也没有接触过武功了。
“那小兄弟,说起武将彼此单挑相战,当朝国舅,却是巴州第一!”
“什么人?胆敢擅闯郡守府衙?”
“我来无姓,去无名,只知道别人,都叫我什么‘雏凤’!”
众人闻言,却是早已大惊,眼睛齐齐的望向府衙大门。
府衙大门边上,几名卫士,早已是睁大了眼睛,竟是有些不可思议,大门拐角处,此时靠着一人。这人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为何连个身影都没看见,在卫士眼皮子底下的事情,他们却没有注意到?
我的神啊!这是谁啊?怎会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就进了府衙?一众卫士心中后怕,幸亏不是刺客,否则的话,自己的脑袋现在恐怕已经搬家了!
自不必多说卫士们的感觉,却看看靠在府衙大门拐角的那人。只见得那人,身穿破烂棕黄长衫,披头散发,手中拿着一个脏兮兮的酒葫芦。再细看时,面容丑陋,微张的嘴巴,显然能够看见门牙之处,缺了一颗。这幅模样,丝毫看不出,那人究竟有多大!
“‘雏凤’?”夏正平陷入沉思,他的记忆深处,并未有这人的印象。
“狂徒!来人啊,把他拖出去,关到地牢之中!”
“薛离小儿,你尽管做,镇南关陈庆之,是你能得罪的吗?”
这话一出,众多官员,却是看向了夏正平。
当朝皇后,被禁足于幽若宫已有将近三十年的时间,虽然大夏灵帝没有废后,但实际上等同于被废。
起初,那狂徒提起国舅的时候,人们最先想到的,正是当朝皇后的一位哥哥。然而,狂徒进而提到了陈庆之,众多官员,方才明悟。十六年前的陈姬,深受皇帝宠幸,实际地位等同于皇后,陈庆之身为陈姬的弟弟,那么此人才是他口中的国舅。
眼前的夏正平,陈姬之子,陈庆之的侄子,又是大夏灵帝皇八子,曾经的太子。若说整个大夏之中,谁最支持夏正平,那么非陈庆之莫属!
“休要拿陈庆之唬我!我老薛,可不是被吓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