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夏看着快要把脸低到腿下面去的水音,十分正经地回答道:“当然没有,只是普通同学关系。”水音稍微抬起头,脸上的顾虑消失了。
体育祭直到下午四点才结束,而羽夏和水音却一直没有回去。这并不是老师没有发现,而是因为成一直在替他俩打马虎眼。这都是后话了。
羽夏和水音用一下午的时间把中央公园逛个遍,大约下午五点,一通电话搅扰了欢快的气氛,那时他们俩正在林荫道散步。
电话是打给羽夏的,他从衣兜掏出手机,屏幕上的那串号码既熟悉又陌生。羽夏皱皱眉,摁下接听键,里面传来女性的声音。“少爷,请过来一下。”羽夏冷冷地答了句:“知道了。”便挂掉电话。
“有人找?”水音看羽夏的脸色有些不对。“嗯……”羽夏点点头。“那快去吧!注意安全。”水音冲他笑笑,夕色的阳光洒在她的脸上,衬的笑容更加纯真。羽夏往西北走,水音往西南走,她道了别,走上回家的路。羽夏望着她的背影,突然想起了什么,他快步追上了没走多远的水音。
“我送你回去。”羽夏与她并排走着。水音知道他这样做的意义,上次的事看似已经过去了,其实它已经深深烙在了羽夏的心里。水音微笑地点点头以示回答,步伐变得轻快许多。
羽夏把她送到家门口,叮嘱说:“锁好门,饿了自己弄点吃的。”水音看他一脸认真的样子,不由得笑出来。“知道啦!早去早回!”羽夏听到门锁上的声音后才放心的离开。
羽夏沿着和人街一直向北走,最终走到了依旧写着“招聘”字样的那家餐厅。羽夏站在门前踌躇了一会儿,遂而上前推开门。
羽夏前脚还没迈进,就听到了一阵统一而整齐的“少爷”。前些天的那位老板娘在门口毕恭毕敬地站着,两侧站了一班管家打扮的人。
羽夏已经习惯这种他十分不喜欢的规矩了。他随便挑了张椅子坐下,十分严肃地说:“什么事。”老板娘连忙走过来,十分谦恭地说:“受老爷吩咐,了解一下您最近的生活情况。”羽夏双眼看着没人的地方,冷冷地说:“这还需要问我么,你们不是监视得一清二楚吗……”老板娘脸上颇有些尴尬,遂而又说:“那恕我直言了,对于把少爷的房间租给其他学生这件事……”老板娘没有继续往下说。羽夏瞟了她一眼,强硬地说:“什么意思。”老板娘如坐针毡,话在嘴边却又说不出口。“我是担心少爷的安全……”老板娘语尽词穷。“哦?那你们大可不必担心,我不会出事的。”羽夏起身欲走。“可是……!”老板娘知道,如果今天不能完成老爷吩咐给她的任务,就会饭碗不保。“老爷近期回来海灵镇视察,如果看到是这个情况,恐怕……”老板娘开始打起羽夏父亲的牌。“这不关我的事,我很久之前便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了,现在的住处是我自己挣来的,我想让谁住就让谁住。还有……”羽夏顿了顿,“他不是已经知道了么。”羽夏直视着她的眼睛,在那棕色双眸的凝视下,任何谎言都暴露无遗。羽夏见她不作声,便冷笑一声,接着说:“既然如此,又何必假惺惺地谈我的安全?”羽夏的话听似轻描淡写,却字字如钉。
羽夏不慌不忙地大步走出餐厅,只留下众人那哑口无言的神情。
羽夏到家时天已半黑,门市的锁显然被动过,不过羽夏并没有在意。他推开门,只有厨房的灯亮着,一股淡淡的香味袭来,勾起了羽夏的饿意。
“我回来了。”羽夏走到横拉门时说。水音坐在一桌子菜前,手里正捧着羽夏常读的那本《福尔摩斯探案全集?第三册》。她抬起头,第一反应便是羽夏的脸色有些不对。水音笑笑说:“快坐下吃饭吧!不好意思,见这本书放在这儿便拿起来读了读,不会介意吧?”羽夏摇摇头坐下来,“当然不会,感觉内容如何?”桌上的饭菜还冒着热气。“蛮吸引人的。”水音把书合上,放在一边。羽夏尽管强颜欢笑,可水音还是看出了问题。吃饭时,她不止一次想问羽夏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是一种莫名的阻碍迫使她只好问些别的问题。
“饭菜如何?”水音想从羽夏回答的口吻中揣测他的心情。“嗯,很可口。”羽夏报以微笑。“嗯……我下午卖了些面包,这是利润,一人一半。”水音取出信封,放在那本书上。“怪不得,连屋子里都弥漫着麦芽味。”羽夏的言行较平常并无两样,不过他越是正常,就越是显得不正常。
那晚羽夏吃了很多,因为他好久没吃过别人做的饭了。水音的烹饪手艺和做面包一样精通,毕竟是穷人家的孩子,掌勺的年头长,自然做饭色香味俱全。水音见羽夏吃得这么香,心里放心了许多。
“我来洗碗!”水音待羽夏吃完,主动收拾起碗筷。“我洗。”羽夏卷起袖子,站在水池旁,一边倒着洗涤剂一边说:“你忙了一下午了,脚吃不消的,快去休息吧,记得换药。”羽夏言辞温柔,与前些天的口吻截然不同。
水音有些迟疑地答应了。羽夏一定有心事!她想。她默默地擦净桌子,临回屋前还顾了眼羽夏的侧影。她没说什么,悄悄地关上门。
羽夏处理干净后便上了楼,二楼依旧黑漆漆的,把羽夏的轮廓牢牢地关在其中。羽夏掏出手机,摆弄几下,遂放在了桌子上。他拿起火柴,“刷”的一响,点点烛火便成为了这黑夜的主角。他又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