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里送羽夏到公司后便离开了,她要去一趟灵海,在那她会遇到仓皇而逃的指寺?录人。羽夏给水音打电话,得知水音已经给他准备好了早点。羽夏急步走向电梯,仿佛已经嗅到了来自二十二层的香气。电梯对面的办公室里一摞摞文件斜塌在桌上,转椅东倒西歪,了无生气。羽夏的呼吸声也许加重了一些,但依旧是一副无动于衷的表情。
进了办公室,羽夏看到热气腾腾的馒头和炒肉正摆在他的电脑桌上。水音继续进行着昨天未完成的工作,见羽夏来了,便关切的问道:“谈的怎么样?”羽夏避开正脸,背向她关门,道:“嗯,还好吧。”水音见羽夏有些虚心,多少也察觉出了什么。“先吃饭吧!”
羽夏机械地坐在椅子上,把那本合约放置在桌角,一边吃着一边读着。“你不吃吗?”羽夏只读了几行便问道。“不急,你先吃吧!还有些规划支出没有预算。”水音专心致志、毫无怨言。羽夏通读了一遍一鬼的合同,他相信其中必有细微之处应引起他的注意。
“还是先吃饭吧。”羽夏了解自己,处于紧张状态的自己战斗力会直线下降。当然,饥饿状态也是。羽夏把菜和饭盛在碗里,上面的菜微微凉,下面的还冒着热气。
“给。”羽夏把水音的那碗放在她的屏幕前,热气冉冉飘起让屏幕上的字变得模糊。水音默契的把座椅向旁挪了挪,又拽过来一张座椅紧挨自己。“坐下一起吃。”水音和他面对面,享用着闲暇中的快乐。
“嗯……上午谈的怎么样?”水音试探着问。“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羽夏说。“满满的恶意喽?”水音比羽夏乐观一些,她清楚自己的任务,认真工作为其次,首要任务是维护羽夏的心态。“是啊,一鬼想来个蛇吞象,一口咬入木辰集团。”“那明知有诈,为什么还要签约呢?”水音问。“因为没有办法啊。”羽夏手扶鼠标,当场点开了屏幕下方的统计表。“目前总流动资产为两百五十万。如果依旧是只出不进,公司维护、经营开销、船只保养等等日亏损最低为十万。这样算下来,木辰集团在二十五天内就会不复存在。”羽夏话语突停,补充道:“不,是十五天,因为签约要付给一鬼一百万。”“十五天……”水音不敢想象,昔日还辉煌气派的大公司,今日竟面临倒闭之灾。
早饭过后,两人研究起合约来。“本利差五万元,木辰一天两运次也就是日进十万元,二十日获利两百万。”水音算起账来得心应手,以前家里记账的活都是她的。“算上开销和公司份额的出售,最后能剩余八百万左右。”水音详尽记录着。“一鬼每天十运次,二十日共获利一千万,根据合约抵消五百万,剩余五百万。一鬼竞标支出一千一百万,亏损六百万。”羽夏没有说话,他跟随着水音的思路。“也就是说,一鬼用六百万敲开了木辰的不动产管理窗口。”水音逐渐明白了合约的含意。
“可是……这样下去终究是破产啊。”水音又验算一遍,结论毫无偏差。“所以要想个办法才行。”羽夏自言自语着,如果煤炭价格飞涨就好了,但这是不现实的,国家的调控可不是吃素的。
“一鬼不是向来被木辰压制吗?这一千一百万从何而来?”水音用红笔在“一千一百万”旁画上问号。“嗯……这个问题问得好,看来有必要摸一下对手的底细了。”羽夏说着拿起手机,快速拨下号码,等待着滴滴声的停止。
“喂,羽夏。”电话那边很嘈杂,听似海浪击石的声音。“还在海上?”羽夏有些担忧的问。“刚刚捕获,正在被我教训呢。”雾里兴致很高的样子。“别太过分了,会上新闻的。”羽夏听她的语气就能猜出来录人被揍得有多惨……“没关系,反正是公海。”雾里那边传来阵阵惨叫。“说吧,什么事?”雾里也许是避开了外人,电话里的嘈杂声消失了。“在下午之前能查到一鬼的底细吗?哪怕动态也好,我需要掌握大量的信息。”羽夏知道这件事交给雾里这位行家再好不过。
“嗯,我知道了。”雾里手持手机向狼狈不堪的录人邪魅一笑。“我用邮箱把情况传给你。”雾里心里默念道:加油啊,羽夏。
录人在雾里的“严刑逼供”下不得不把一鬼卖得一干二净。雾里把这些汇总在一起,及时发给了羽夏。
“哦?来邮件了。”羽夏和水音正在想着各种可以自救的办法,但都是些差强人意的法子。羽夏点开邮件,里面详尽记录着一鬼企业的资金出入,并且附上了一段说明。
——一鬼公司几个月前私下联系了独海、天门、寒点三家海运公司,并集资近千万元。他们的合作关系会持续到淡季结束。一鬼用这笔钱竞下了煤矿运输权,并且收买指寺?录人作为内应。据录人称,四家公司原本是竞争对手,近日在一鬼的提议下才勉为其难结为一派。一鬼摇身变为发号施令的一把手,独裁管理难免会遭到其余三家的猜疑。
“狼狈为奸啊。”水音带有鄙视的说。“也就是说只需要让其余三家不再信任一鬼就可以了么。”“你是说让一鬼耗光剩余的集资?”“对,让他们矛盾自攻。”“可那是足足的几百万啊,买什么才能花掉这么多钱……”水音根据一鬼资金出入明细,快速算出了公司的空闲资金——五百万,这还是去掉零头的。“要找些他们必须要用到的,而且价格十分昂贵的……”羽夏还没有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