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长宁趴在榻上,眼中几近迷离。这般隐忍,极为乖巧。君琂愣了愣,随即拧干锦帕,擦拭着伤口边缘。她在想,卫怀慎使了多大力气将人推开,父子恩仇竟更胜天家。
纵卫长宁挡住卫见绪的前程,同是自己的孩子,不该如此厚此薄彼。
到底是女孩子,肌肤娇嫩,十分柔软,撞到后不如男子,伤处血水凝固,轻轻用水化开,疼痛使人微微发颤。卫长宁疼得迷迷糊糊,想起阿碧,想抓住君琂的手问问,阿碧可回来了,银锁可曾寻到。
脑子里清楚,手中却没有力气,抬不起手,她想想作罢,明日醒来自己去做,免得先生难做人。
她痛得如置火烧里,也不知睡了很久。君琂却是彻夜未眠,胸口如压大石,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守了卫长宁一夜,清晨便有人来探望,命人打发了去,君琂头疼得厉害。沐国公夫人也来得很早,她不好再打发,将人请进来。
得知卫长宁还在睡,不好去打扰,问了两句昨夜发生的事。卫长宁不说实话,君琂也不好多说。沐国公夫人很生气,沐稷今早才告诉她,只道人摔了,其他也不说。
那么大的人,好端端的会摔?沐国公夫人自认不是傻子,非要等卫长宁醒来问清楚。君琂今日有它事要忙,陪不了她,就令方氏过来。
今日幕僚临门,开朝后有许多事要处理的,今日来探病的朝臣很多,就连皇后都在黄昏的时候命人送来补品。
外面只当卫长宁真的摔跤,又见她平日里柔弱得很,传言道是身体不好,指不定如代王那样,短折而去。
沐柯不知哪儿听了一耳朵,愁得也不去酒肆,三天两头往卫府跑。
卫长宁休养半月,开朝时顺带请病假,在家中躺了数日,外祖母提议接她过府养病。她哪儿能同意,好不容易与先生修复关系,不好留她一人在府里,很是寂寞。
她心心念念地惦记与先生重新补上洞房,怎么会住到其他地方。她开朝后就一直在府上养病,不知是何原因,先生不让她出府,外面的事情也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