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元松开高逸,道:“这倒是实话。金吾卫确实将许多人救出来,高内侍辛苦了,赶紧去看看陛下如何了。”
支开高逸后,卫长宁愁眉不展,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韩元劝道:“您再等等,太傅那里自己也会查清楚的。”
卫长宁不好多说,没过多久,高逸匆匆跑出来,慌张道:“陛下要见太傅。”
“太傅昨夜受伤,见不了陛下,你去请皇后殿下过来。”卫长宁道。
高逸满面愁色,道:“说了,陛下非要见她,殿下,要不您去应应急?”
卫长宁看着天边瑰丽的夕阳,懒散道:“不去,你让皇后过来伺候,他若有力气,你将朝臣力荐严惩宸阳公主的奏疏读给他听,约莫就会安分。”
皇帝现在想闹腾,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j-i,ng力。卫长宁吩咐后,想到宫里的王贵妃,问韩元:“王贵妃如何处置的?”
“后宫之事,当有皇后殿下。”韩元回道。
想来也是,卫长宁也不多问,自己先回府,让皇帝自己去吆喝,这个时候谁敢往前撞,谁去是挨骂,等一夜过去,皇帝没有力气再骂了,她再过来与皇帝讲道理。
回府后,卫长宁绕道去看了眼海棠,还是老样子,才去主屋见先生。
天色有些黑了,屋内没有掌灯,君琂斜坐在榻上,不知在想什么。
卫长宁快速跑进去,从海棠林中出来,踩了一脚的泥土,不好去见先生,就在外面换好靴子再进去。然而一身清新的草木香气,没法掩盖。
君琂在她走近后,就闻到香气,怪道:“又去看过你的海棠?”
“嗯,看了一眼就出来了,先生可觉得好些了?”随着这句话,卫长宁走过去,看着她颈上的淤痕,也不知何时消散。
君琂拉她坐下来,也不计较一回来就去看海棠的事,柔柔一笑:“陛下醒了?”
她一笑,卫长宁就跟着开怀不少,道:“醒了,要见你,我没有同意,让皇后殿下去安抚一二,等他骂够了,没有力气的时候,我再过去与他说退位的事。”
退位一事,怎会那么容易,何况皇帝这样的性子,更加艰难。卫长宁好似不知这些困难,眉眼弯弯,朝她笑了笑,便伸手搂着她。
她离开半日的时间,君琂恍若过了许久,真正轻松下来,也找不到事情去做,就在屋内干坐半日,好不容易等到人回来了,又不知该说些什么来表达自己的情绪。
卫长宁在林璇处就得知先生枯坐半日,神色不宁,她心疼得不知该怎么做,又恨自己的无能,她摸到自己腰间的平安符,摘了下来。
与先生商议道:“阿琂,我们换一换可好,平安符你戴着。”
君琂看着她手中的香囊,笑道:“莫要孩子气。”
“不是孩子气,那不然我们再去求一枚,也好安心。”卫长宁道,这些话不过是宽慰己心、宽慰她心,好让自己心里过得舒服些。
“过些时日,等到闲暇的时候再去。”君琂接过她手中的香囊,又系回她腰间,怕她不同意,就道:“这几日我在府上养伤,出不得门,要这个无用,待我出门时你再给我。”
卫长宁在小事上都是孩子气,现在说的话,指不定几日后就忘记了。君琂也正是知晓她这个性子,每每都是拿‘过几日’来哄她,等真的过几日,早抛到九霄云外去了,也没有必要与她争。
身上的伤看着吓人,其实并不疼,沈从安的药也很有疗效,君琂感受不到疼痛,安慰卫长宁几句,由她将自己抱得很紧。
不知从何时起,她也渐渐习惯卫长宁这样缠人的方式,或许这样才是夫妻间的亲近,想了会乱七八糟的事,君琂靠在她的怀里,道:“昨夜李瑾与你说了什么?”
“还不是老套的话,不相信我的身份,又扬言她登基后娶我,真是很执着,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透露给陛下知晓,再气一气。”卫长宁道,在她耳边吹了口热气,手渐渐不安分了。
君琂被她的话所惑,也在想着这件事,虽说局面稳定下来,皇帝的性子终究多疑的,她道:“如何告诉他?”
“无妨,我让韩元去说,或者大理寺,再不济秦王。”卫长宁嘻嘻一笑,凑到她的耳边,告诉她:“我喜欢先生。”
君琂被她炙热的呼吸喷得心头发痒,坐直身子躲开她:“我觉得秦王不错。”
“那就秦王。”卫长宁定下了,自己扑到她的怀中,顺势将人按在榻上,凝视先生眼中的慌张,笑得痴迷:“我最喜欢昨夜的先生,热情多了。”
提起昨夜的事,君琂羞得说不出话来,压在她身上的人笑得很开心,丝毫不觉羞耻。气恼之余,提高声音:“卫长宁。”
“在啊,我在先生眼前。”卫长宁笑着应了一声,又道:“先生亲我一下,就像昨夜那样的。”
昨夜是哪样,君琂想都不愿去想,闭上眼不去搭理这个人,可一闭眼就会想起昨夜旖旎的画面,心跳微微加快。
先生不理她,卫长宁等了会儿,也不介意她‘不友善’的态度,俯身亲着她的眼睛,不忘道:“先生在回想吗?”
这人又来撩拨。
君琂顿觉羞耻,推不开她,便冷下声音:“又在胡言乱语,你不饿吗?该用晚膳了。”
“不饿,就想先生亲一下。”卫长宁眨眨眼睛,先生越是羞涩,她越要撩拨。
君琂拿她毫无办法,扯谎道:“昨夜、昨夜、我都忘了。”
“忘了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