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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被刺眼的阳光弄醒的,睁开眼睛,是一股熟悉的甜香,淡紫色小花的被子明显不是我用的,入眼的老旧家具让我意识到,我没睡在自己熟悉的床上,可这床让两个星期没好好睡过觉的我彻底地安心:我平安地回来了,还睡在一张踏实的床上。
我伸了个懒腰,坐起来,老旧的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你醒了?我梦中的声音问道。
嗯!我下地,地上放着一双崭新的皮拖鞋,你在哪儿?
阳台上!那声音欢快地回答。
我撩开白纱帘,她穿着睡衣,手里捧着本书,坐在阳台的藤椅上,北京城秋日最美丽的阳光给她全身镀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她如阳光般灿烂的笑容瞬间融化了我 。
打开门,空气里是北京秋天特有的甘甜味道,她伸开双臂,抱抱我!
我一步迈到她身前,微微弯下腰,双手用力,她跃入我的怀中,温暖,馨香,柔软,我搂紧她,就像终获追多年的珍宝,辛夷,我爱你,和我在一起吧!
怀里的珍宝动了动,抬起头,耿逸飞,我p>
这应该是我这半生辛苦最丰硕、最美好的收获吧!
我吻住她,温柔地、急切地、凶狠地、挑逗地、缠绵地
好!哐当一声,对面的窗子重重地关上。
真是少见多怪,没见过你爸你妈亲嘴啊!都学好了,能有你!
她满脸通红,放我下来,我还得在这儿住呢!
哼!等a8立项,这里拆了,到时候就乖乖跟我走吧!好!好!不在你这儿!那到我那可以了吧!我把她抱进屋才放下。
她用一根手指狠狠地戳我的胸口,你那才是虎穴狼窝,住的不是流氓无赖就是长舌妇的亲戚,好不容易有个著名音乐家,还把你这块朽木当p>
那可是我姐辛苦了半个月给我挑的,让她几句话就贬损成这样,我揉揉胸口,那你说哪儿好?咱们就p>
就这儿最好!她挑衅般地双手叉腰,挺起了胸。
我揪住她的鼻子,好!好!好!这儿好,哪儿也不去!就这儿了!
她伸出手,拿来!
不会吧,我刚夸过她这儿好,这就要管我要昨天的房钱了?可我要是真的给了,估计她完全有可能现在就手把我从窗子扔出去,我还是先装傻吧! 拿什么?
你昨天怎么进来的?
从大门进来的!这我还是理直气壮的!
你怎么从大门进来的?
你怎么从大门进来的,我就怎么从大门进来的!她这是问弱智儿童吧!
我用钥匙开门进来的!
我也用钥匙开门进来的!这还用问!
你的钥匙哪来的?
真是个复杂的历史问题,我是实话实说还是沉默是金?那个这个
她一手叉腰,一手举到我眼前,拿来!
我叹了口气,历史问题总是一言难尽!可纠结历史就不能进步,还是吃了眼前亏吧!
于是乖乖地到客厅从外套口袋里掏出那套钥匙,难舍难离地递给紧跟在身后的她,我可帮你打扫过卫生!还送你p>
你还气过我,吓过我呢!她恶狠狠地夺过钥匙,转身p>
我跟在她身后,低声下气,那也算功过相抵了吧!
她头都没回,是否功过相抵得我说了算!
司马迁之流听了这话八成得爬起来和她理论一番,可我现在喜怒哀乐全在她手上,哪敢和她理论?
她打开大衣柜的门,拉出抽屉,取出一个精巧的木盒子,盒子里装的满满的全是各种钥匙链,从小我就喜欢收集钥匙链,今天给你献献宝。
我没情绪地瞥了一眼,嗯!都挺好看的!好看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翻了翻,钥匙链们争先恐后地发出欢乐的声音,你喜欢哪个,挑一个,送p>
我要那中看不中用的钥匙链干嘛?都喜欢,你都给我?都说打一巴掌给颗甜枣,她这是打我一闷棍,顺便再踢到沟里吧!上回吵架我不记得说过什么过头的话啊!她至于嘛!
她哼了一声,你要是不要可别后悔!
我干过无数次强买强卖的事,被威胁着强行送礼今天还是头一回,可我敢不要吗?你随便拿一个吧!万一我选中了你最喜欢的,你又舍不得多不好?
今天我心情好,随你挑!钥匙链们又耐不住寂寞地欢呼了一把,心情好?不是成心气人是什么?
我随手指了指,那就这个吧!
她拿起来,是个金属的小房子,拇指大小,房顶上做了两个眼睛的样子,镶了两颗闪闪发光的碎钻,样子很可爱,你倒是会挑!
唉!我说什么来着,挑着了人家的心头好吧!那个你要是真舍不得就算了!
她没说话,把落选的钥匙链们又关进了暗无天日的盒子。
然后打开另一个抽屉,拉出个黑色的天鹅绒大盒子,打开,盒子里塞得满满的,个别的东西我熟悉得不行,我的呼吸一下紧了。
她留恋地抚摸着那个磨得锃亮的小金牛钥匙链,轻轻取下钥匙,把钥匙链放进了妈妈留下的装戒指的小包,紧紧地系上绳子,放在盒子里,盖上盖子,推进抽屉深处。
接下来,她她居然用我刚刚选中的钥匙链重新穿好了钥匙,转过身,用两根手指捏着钥匙链,那两个被我无数次抚摸过的钥匙就像伊甸园里最甜美的苹果,在我眼前悠悠荡荡,给你,以后自己开门,别把车停在大庭广众之下,邻居大妈问了我俩个礼拜!净给我找麻烦!还有,这钥匙链可是你自己挑的,后悔了可别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