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他们以为的初中小女孩,怎么就变成了一个漂亮的成年女性?
俞希进了微信,群里依旧活跃。
—大侄女今天怎么没出现?
—大侄女现在是不是有晚自习?
—初中有晚自习吗?可能是高中吧。
—发个红包把大侄女炸出来。
—艹,谁手那么快,我一个也没抢到。
—要不要脸,没看到是给大侄女的红包吗?
—擦,给大侄女的红包,你就发一分钱?抠死你算了。
大侄女,大侄女,大侄女...
俞希深深吸了一口烟,一脸沧桑发了一条信息。
消防员擅长捉猫:你们这群凡人,对老卓的力量一无所知。
什么大侄女,见鬼的大侄女吧!
☆、r 23
--
俞希帮忙订的饭菜很快就来了, 芮彦没什么胃口, 吃了几口就吃不下了。
已是初冬, 屋内供了暖, 喝了杯热牛奶, 又吃了点儿饭,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不早了, 去睡吧。”卓莨见芮彦一脸疲态,说道。
芮彦看看黑漆漆的卧室, 又看了看坐在客厅窗边沐浴在暖黄灯光下的人,犹豫了一下,拿着垫子走了过去。
“我…陪你坐一会儿。”芮彦把垫在放在轮椅边, 挨着他的腿坐了下。
芮彦白天确实受了惊吓, 想起来也觉得后怕不已, 她现在就想挨着卓莨,想让他在她的视线范围以内,这样她心里就觉得安全。
两人都没有说话, 静静地靠在那里。
屋外刮着寒风,屋内温暖如春,芮彦觉得眼皮越来越沉, 忍不住往卓莨身边又靠了靠,最后也不知怎的就伏在了他的腿上。
令人安心的感觉。
卓莨低头, 她很瘦,脸上的红痕还未完全消肿,整个人蜷在他身边看起来可怜又无助。
卓莨似有若无的叹了一口气, 有些东西似乎在向着他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
似梦非醒中,芮彦似乎回到了许多年以前。
那个时候她应该是上初中,对,就是初中,那时候的校服还是浅蓝色的。
老师把她喊出教室,二叔在门口等着她,告诉她,她的爸妈出车祸没了。
芮彦对父母的印象只停留在每年过年时他们会来奶奶家送她一身新衣服,待个三五天然后消失。
这么说,以后过年她再也见不到他们了,连每年仅有的三五天也不会再有了。
接下来是兵荒马乱的一年,听说芮彦父母买了大额保险,二叔三叔还有姑姑家都争抢着要领养她,她开始被轮流接到每家去居住,每次去他们都把她当成宝,就希望自己能够选择被他们领养,这样他们就可以名正言顺的得到那份保险。
再后来,追债的来了,芮彦父母的保险金还不够还债的,自此芮彦成了扫把星,成了大家躲避的对象,没有人再想着领养她,把她当成了唯恐避之不及的麻烦。
寄人篱下与人情冷暖是芮彦那两年最深切的理解。
人生的路很难走,需要庇护时却被暴露在风雨中任其凋零,当所有同龄人都在被父母宠着疼着爱着,每天谈论吃什么穿什么玩什么,谈论着要去考哪所学校,以后要做什么时,芮彦想的是活着其实没什么意思。
脚下的路都已经泥泞不堪了,哪还有未来可寻?
芮彦把所有的死法都研究了一遍,怎样死才是最好的方式,不牵连任何人,不给任何人找麻烦,最好也没人知道。
芮彦背着画板找了个偏远的乡下,打算了结自己这没什么色彩的一生。
就那么恰巧的赶上了泥石流,整个村子都淹没在了狂风暴雨之中。
附近的部队赶来救助被困的群众,在所有人都在焦急恐惧害怕悲伤时,只有芮彦一个人向着灾难最严重的地方走了过去。
也许这是上天送给她的机会,在这里死了,没有人会知道为什么,不过是自然灾害里不幸遇难的人,更不会牵连任何人。
冰凉的雨水,夹杂着浑浊的泥石,从她的口鼻里灌进去,那一刻,芮彦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再也不会有彷徨,再也不会有无助,再也不会一个人无家可归。
昏迷之前她被人从黑暗中硬生生的拖了出来。
那是芮彦第一次见卓莨,年轻的军人,攥在她胳膊上的手骨节分明,精壮有力,滂沱大雨中他看着她,吼她:“你是不是有毛病?不待在安全的地方瞎跑什么?”
芮彦被他吼的说不出话来,卓莨用背着她在大雨里前行,声音带着彻骨的寒意:“给我老老实实的在那里等待救援,要想死给我滚远点儿,找个没人的地方,别耽误我们救人。”
芮彦被他从冷水里捞出来,浑身又冷又僵,只本能的抱紧了离她最近的这一点儿温暖的体温。
道路坍塌,车子进不来,大家也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