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生生收了回来,继续摆臂大步往前。
不到十分钟,季邵风便远远看到那辆车,他加快步伐跑到那车旁边。
虽然心里早有声音跟他说,汲向灵可能是出事了,但是脑中所想跟亲眼所见,却是完完全全两码子的事。
只见司机无力地垂着头,额前满是血迹,副驾驶座位上也遍布血迹,不久前还完好无缺的车子,现在车头基本全然损毁,车前挡风玻璃已经碎裂,上面还染有干涸的血迹,一路延伸到车前的草地上。
季邵风走到司机座那边,把手放在他的颈动脉上——
死了。
他把司机的头抬起,额上那个血洞提示着他,司机不是死于车祸,而是死于枪杀。
季邵风神思一转,蹲下身来仔细研究地上的血迹,那些血液在一个地方特别密集,自始之后,便没有蔓延开去,而且附近的枯叶有被踩碎的痕迹,他猜——
有人带走了汲向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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汲向灵鼻子轻蹙,接着她缓缓张开了眼睛,身上的伤口传来一丝凉凉的感觉,明显经过了处理。
她欲抬手揉揉自己的眉间时,却发现自己正平躺着在一张床上,手腕间、脚腕间和腰间也有一个半圈状的锁环困住她,使她不能与床分离,也不能有太大的动作,另外,床边放着一张小椅子。
她身处于一间四面围墙的房内,天花板上挂着一盏白光灯,照亮了房内的所有,不过,房内除了刚才所说的这些之外,空无一物。
这里是哪儿?
“有人吗?”
“……”
没人回答她。
她躺在床上,无奈地望着天花板出神,过了不知道多久以后,一个开门的声音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汲向灵微微仰起身子,以便看清来人。
季邵笙。
“是你。”
季邵笙迎着汲向灵的目光,慢慢往床上靠近,接着坐到了边上的小椅子上,他与汲自灵平视着,柔声道:“向灵,是我。”
从他口中说出自己的名字,汲向灵不禁觉得有点恶心。
还是季邵风唤她比较好听。
汲向灵不清楚原主跟他们有什么关系,那些事情她无从得知,最终她只能问:“你带我来这里干什么?”
季邵笙没有回答她这个问题,他问:“你不是答应了我离开的吗?为什么要突然回来?”
答应了他?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季邵笙捉住她的手,认真的说:“你懂的。”
汲向灵用力把指甲陷入他的肉中,说:“有话快说,有屁快放,什么懂不懂的,神经病。”
他狐疑地看了汲向灵一圈,甚至还伸手在她脸上掐了几下,最终皱着眉头,呢喃道:“没整容,是真人,那么性子为什么大变了?”
接着他的目光突然变得势利,他盯住汲向灵问:“你是不是喜欢上他?”
汲向灵表示快被这人的磨矶烦死了,她问:“哪个他?”
“季邵风。”
季邵风。
不是第一个人这样问她,上一次她没有说出自己心底的想法,这次她没有再选择逃避,她的目光不躲不避,说:“是,我就是喜欢他。”
季邵笙冷笑一声,说:“原来喜欢在你心中是如此一文不值,前一阵子还说愿意为我做任何事,现在又为了季邵风,居然想回到爆炸现场?”他身子微微俯前,指尖轻轻碰上她的脸,不出意外地被她撇开脸躲过,他叹息道:“汲向灵,我看不透你。”
喜欢你的顶多是原主,跟我没有半毛线的关系,她想。
“你当然看不透我了,我又不是透明的。”汲向灵反了个白眼后道,接着她又次把问题拉回原点,问:“季邵笙,你带我来这里干嘛?”
对于刚才汲向灵的话,季邵笙好像毫不在意似的,他说:“我给过你选择权的,你现在的状况是你自己选的。”
选择权?什么时候?汲向灵心想。
他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就在刚才 ,悠悠不是给你看了一段视频吗?你最近太反常了,那段视频就是我给你的考验,如果你看完之后,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表现得像个正常人似的,完全不管季邵风生死的话,我就不会把你带走了,可是——”
“可是我走了。”汲向灵接道。
季邵笙微微颔首,说:“没错,你选择去找他,即使他身处危险之中,你也毫不犹豫的选择了他,这样的结果,是我不愿意看到的,也不能让他发生的。”
汲向灵冷冷的看着他,不发一语。
须臾,季邵笙继续说:“而且你还亲手破坏了我们的计划,将我们精心设计的一场局全毀了!”
是她?
汲向灵连忙问道:“什么计划?”
季邵笙用手掐住她的下巴,使她与自己对视,然后再缓缓开口道:“你不会不记得今晚的事,你也有份兒的吧?”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