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伸出手去摸她,只能撩开她因汗湿的发丝:“你还记得我先前同你说过的吗,不要怕,我在。”
谢婉宁的鼻子忽然一酸,是啊,他在,他一直在,难免就带了哭音儿:“先生。”
陆起淮就看见她的手不自觉的往小腹那里去,他好像明白了:“是……肚子疼。”
谢婉宁只能小小的点了头,他这样聪明,还是猜到了,然后就是随之而来的羞意,这么私密的事情,就是同胞的兄弟也不会说的,此番却叫先生见着了……
陆起淮起身:“你在这儿休息吧,我去叫仆妇来。”
仆妇都是上了年纪的,自然懂得这些,谢婉宁嗯了一声。
陆起淮出了门,在外头缓缓舒了口气,他原先一直告诉自己,她还小,可刚刚他都想了些什么……
现在还不能急,他是她的先生,等以后她再长大些吧。
谢府,苑香居内,杜氏特意叫小厨房熬了浓浓的红糖水来:“我们家宁宁现在是真的长大了,”眼睛里带着些笑意。
从小娇养在手心的女儿就这样长大成人了,杜氏看了看自家女儿娇嫩的小脸,这样好的姑娘,将来也不知道会便宜了谁,想到这里杜氏就叹了口气,不舍起来。
谢婉宁把碗放在一旁的黑漆托盘里:“娘,怎么女儿……这么痛,”上辈子杜氏跟着谢昌政去了,她自然没有机会问杜氏。
杜氏想到这里就小小的掐了谢婉宁的脸蛋:“谁叫你小时候淘气,竟然敢同紫芝一起去池塘旁边儿玩,还不小心掉了下去,还好紫芝把你救了起来,但你从此身上也落了寒症,你那次落水后就忘了这回事儿。”
谢婉宁确实是全然不记得了,原来她以前竟然也落过水,不过,紫芝……她怎么不信紫芝会把她就上来呢。
谢婉宁只是想起便问了一嘴,倒没把这回事放在心上,她想起陆起淮说喜欢樱红色,做樱红色的外裳必然是不行的,倒不如绣个香囊,内里做成樱红色的,她越想越觉得对……
陆府,陆起淮翻开书,一旁的烛火晕出了暖黄色的光,书页却停留在那一页,久久没有翻过去。
他想起下午问仆妇,仆妇说该是受了寒才会这样疼,难道是那次落水坐下的病根儿吗……
之前谢婉宁问他,以前有没有见过她,他回说没有,其实不是,他第一次见她是很久以前的事了,陆起淮到现在还记得很清楚。
那时他刚入朝做官不久,领了上峰的命去谢府拜访谢亭章。
他想起谢婉宁坐在池塘边,两只腿晃啊晃的,带起了一丝水痕,她穿了樱红色撒花的乳云纱对襟衣衫,同色的烟水百花裙,百花裙的一角落在水里,晕深了颜色,她一张脸精致如画,还同她身后的小丫鬟说笑。
他停在外面的凭栏上看了一会儿,这样活泼的小姑娘该是府里的小姐。
他刚要走,就听见“扑通”一声,待他回过头去看的时候小女孩已经不见了,水面上只剩了樱红色的纱,那小丫鬟像是吓傻了,直接呆在原地,竟是连喊人也不会了。
他一边往这边走,一边在心里暗叹,怎么谢府里的丫鬟一点儿都不知事,这是恰巧遇上了,若是他不在,那小女孩岂不是……
池子里的水不是很深,他也没管那么多,直接就跳了进去,很快就把谢婉宁给抱上来了。
她浑身的衣裳都湿了,脸色苍白,眉眼却依旧精致,双眼紧闭着,不自觉就拉住他的衣袖。
还好谢婉宁很快吐出了水,人也醒了过来,一双眼水蒙蒙的,实在可怜,却还记得抓紧他的衣袖不放手。
他看她实在可怜的紧,只能低声安慰她:“不要怕。”
后来他忙着手里的事,看谢婉宁没事了,就告诉了那小丫鬟去叫人,然后才走的。
那是他第一次见她,当年那么小的女孩如今也长大了,那次去谢府书房是第二次遇见她,他还记得她瞪大的眼睛,看样子她是把这些都给忘了吧……
谢婉宁足足在家养了好几天才被放出来,程昭怕她女学的课要上完了,很快就要考试了,正好买些书来读。
杜氏一听这话哪有不允的道理,谢婉宁也就得以同程昭一起来书画铺子玩。
原来这书画铺子不仅卖实用的书画,有层楼里有好些话本子,因而程昭是这里的常客。
程昭一到书画铺子就轻车熟路的去了话本子那层楼:“婉宁,此番我把你给救出来了,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玩儿吧,”说着就低了头去看话本子。
谢婉宁倒还真有个想去的地方,若是给陆起淮做香囊的话,是该去香料铺子买些香料的,因此她下了楼去隔壁的香料铺子。
香料铺子很大,谢婉宁进了屋就去挑选香料,她面对着香料发愁,这里有这么多香,先生会喜欢哪个呢。
谢婉宁想了一会儿,还是将各种香料都拿了点儿,等以后再慢慢想也来得及。
谢婉宁正好靠在一个架子旁边,挡住了身形,她刚把香装好,却忽然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