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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蓦地怔忡:“这——”
傅令元的眼风十分淡定地扫过去:“不用担心。唬人的小把戏。”
他话音落下的瞬间,倒计时器上的数字跳转为零。
同一时刻,宴会厅内忽而从四个角落射出四道不同颜色的光束不停地晃动扫射,伴随着尖锐的类似小丑的“咯咯咯”的笑声:“surprise~”
“……”阮舒的额角顿时抽了抽,“别告诉我,刚刚的那个炸弹根本就是恶作剧?”
“傅太太现在反应过来,不算晚。”傅令元夸赞,旋即补充,“但也不全然是恶作剧,还是要看最后是否剪对了连接雷管的那根线。”
阮舒不懂什么雷管不雷管的,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三哥是什么时候察觉炸弹是恶作剧?”
现在回忆起来,她基本能够确认他恐怕早就察觉。所以他好像一直都不怎么着急的样子,还能腾出心思和她开玩笑。
“这得多亏傅太太问我红蓝黑线的问题。”傅令元散漫地扬唇。
嗯?阮舒蹙眉,不解。红蓝黑线的问题不是他在给她普及炸弹的知识?怎么变成她提醒他了?
“你来之前,我在查看电板时,只是觉得哪里怪怪的。算不得察觉。后来虽有比较肯定的猜测,但直到最后一刻剪断白线之后,才真的确定。”傅令元似也不欲与她多加解释,简单说了这么两句,便拉了拉她的手,“走吧。”
小丑的笑声停不下来似的,刺耳得很,而且此时在四道光束的扫射下,阮舒也才看清楚满地的死蟑螂和昆虫,自然也不愿意再久呆,应声点点头,离开前瞥向地上的人:“不管他了是么?”
“我是留下来拆炸弹的,救人不在我的喜好范围。”傅令元看也没看他一眼,脚步更是不停。
阮舒紧跟在他身边,一同往安全楼梯行去。
未及楼梯口,傅令元忽而止步:“搜救队的人好像要上来了。”
时间都过去这么久,他们差不多也该上来了。虽然他如今无恙,但阮舒想到的是,若非她自己有主意,此刻怕是还在外面干等,等着他们没有效率的姗姗来迟。
见他眉头深折,她狐疑:“出什么问题了?”
傅令元神色微凝,想起来问她:“你刚刚怎么会一个人进来了?警察怎么会放你进来的?”
“他们不知道我现在在这里面。”阮舒坦言,“我是自己从暗道偷偷溜进来的。”
“暗道?”傅令元的眉头折得愈发深。
阮舒也不费唇舌,直接就拉着他回到洗手间所在的过道,然后拐进那扇密道的门。
“就是这里。”她拉着他沿着迂回的环形路穿行,边解释道,“宴会厅里的事件发生时,我人不在里面,去洗手间了。警报器响了之后,我立即就打算出去的,不过碰到了一个人给我指了这条路。”
“我顺利出去之后,才发现这条路是暗道,其他人并不知晓它的存在。”旋即她补充,“我也是后来才反应过来,那个人极有可能就是这次爆炸事件的犯罪嫌疑人。”
她尽可能先简单地解释“暗道”的问题。
但因为简单,所以言语间存在很多不清不楚的问题值得细究。
比如首当其冲地就是那个人具体是怎么回事。
便听傅令元别具深意地揶揄:“傅太太这回是遇到贵人相助?”
阮舒抿抿唇,神色却是敛起:“警察已经给我做了笔录,褚翘说之后要让我配合着去趟警局做模拟人像。”
她的凤眸眯起:“他的样子我记得很清楚,应该能帮警察尽快将他抓拿归案。”
傅令元明显察觉出她对这件事的重视:“傅太太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嫉恶如仇?”
说话间,两人已从暗道逼仄狭窄的出口转出来。
天光顿时大明。
阮舒率先滞住脚步,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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