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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让傅太太走路都不仔细看的?这是第几回撞上了?”傅令元的口吻很是不悦。
阮舒捂着额头:“三哥下次出现能不能出个声儿?”
“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傅令元的语气比方才要肃,手上倒是已捋开她的手,用他的掌心帮她轻轻地揉。
阮舒抬眸觑了觑他,他也正垂眸睨她,表情略微冷沉。
近期他的情绪变化多端,她有点琢磨不透,朝陈青洲的方向稍一示意,回道:“就是好奇陈青洲身边的那位大叔是什么人。”
私下接触过陈青洲几次,除了荣一,她还没他身边出现过其他人。那位大叔既能出现三鑫集团的上市庆功宴,又好像和陈青洲很熟的样子。难道是……
“是黄金荣。”
傅令元的答案证实了她的猜测。
“噢?他就是黄金荣?”阮舒不由好奇地再回头,然而陈青洲和黄金荣已不在那儿。
“怎么了?你刚刚和他接触了?”
“他就是在我坐的椅子上丢了支笔,问我有没有见过。我说没有,就走了。”阮舒隐约有种犯人答警察话的错觉。
“就这样?”傅令元的眸底不易察觉地划过一抹精光。
这话听得阮舒心里头不乐意,极轻地蹙了蹙眉:“三哥是觉得我有所隐瞒?还是想从我嘴里套什么讯息?”
“是要套讯息。”傅令元笑了笑,揽着她离开宴厅:“我可没忘记傅太太曾在我们夫妻的床笫私话里,透彻地分析过黄金荣的阵营。明明关心我的安危,却非得嘴硬地狡辩担忧合约买卖亏本。”
阮舒才不会陷进他的话里头,把主动权掰了回来,询道:“汪裳裳红毯走光的事情三哥知道了吧?”
“嗯。”
“那汪裳裳找蓝沁撕逼三哥也知道了吧?”
傅令元捏了捏她的脸戏谑:“怎么傅太太好似满副八卦的口吻?”
阮舒依旧正色:“所以汪裳裳走光,确实蓝沁设计的好戏?”
“傅太太认为呢?”傅令元又来老套的反问。
阮舒早从蓝沁的一系列表现和反应中肯定了答案,她之所以还要问他,真正想知道的其实是……
“蓝沁是三哥的人?”
她没有再问蓝沁和他是什么关系,因为之前已经问过,而他都模糊地回避了正面的答案,很明显,属于他不愿意坦白告知她的那部分事情。
可是她耐不住好奇,所以走了个歪道,直接将自己的猜测拿来问,且问得突然,问出口后便紧紧盯着他的表情,试图从他一瞬间的反应中瞧端倪。
然而傅令元的神色十分自然,十分自然地笑了笑,吐字:“不是。”
连丝意外都没有,好似她的问题早在他的意料之内。
阮舒霎时觉得特别没劲。
“怎么了?”傅令元洞悉。
阮舒掀了掀眼皮:“感觉自己最近在三哥跟前的智商严重不足。”
说是这么说,但她心里头明白,主要不是她智商的问题,而在于她得到的讯息不够充足。
傅令元瞧一眼她:“妄自菲薄不是傅太太的作风。傅太太分明冰雪聪明地时常令我生惧。”
阮舒皮笑肉不笑的,正欲怼回去,小腹处蓦地又一痛。
见她捂住肚子脸色说白就白,傅令元神情一变,急忙搂住她不稳的身形:“怎么了?”
阮舒无力地靠进他的怀里,冒着冷汗轻咬唇瓣,虚着气儿:“无碍。就是亲戚来了。带我回房间躺会儿。”
不是其他病,傅令元稍松神经,但见识过她痛经的厉害,也丝毫不敢耽误,当即托着她的腿弯,打横抱起她。
幸而方才本就在回客房的路上,倒也不远。
将她放到床上的时候,她整个人是蜷缩的。
傅令元自知无法帮她分担痛苦,只能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我去帮你叫医护人员。”
阮舒拉住他的手,扯开嘴角笑一下:“别了。叫医生来,他们也就是说的那几句话罢了。顶多再开些止痛药。别折腾。我躺会儿就挨过去。”
这痛还真和以往有些不一样,一小阵的,现在已缓了不少。
“好,听傅太太的。”傅令元拨了拨她额头被汗湿的头发,进洗手间拧了把热毛巾给她擦了擦脸。
旋即,他也躺到床上去,抱着她,将熨烫的掌心覆在她的小腹上。
暖暖的。
阮舒唇角微弯,窝在他怀里阖了眼睛。
“既然亲戚来了,不舒服,晚上的庆功宴傅太太就不要出席了。”傅令元建议。
“再说吧……”阮舒打了个呵欠,含含糊糊地应——约莫这床和这怀抱都太舒服,她说困就困了。
傅令元轻抚她的背,没一会儿便发现她沉沉睡去了。
笑了笑,他慢慢收回自己的手臂,给她掖好被子,下了床,悄然离开房间。
一走出来,他脸上的柔情顿消,立刻就把赵十三叫到跟前:“目前在船上有我们的几个兄弟?”
瞅着他的凝重和凛然,赵十三不自觉紧张:“能上游轮的随行人员被限定了人数,大部分兄弟都在后面的船上,另外上岛。”
“陈青洲和黄金荣的人呢?底子确定都摸清楚了么?”略一顿,他吩咐,“马上联系栗青,重新调查一次陈青洲和黄金荣最近手下的人员调动情况。一定有变化,而不是现在的相安无事。这几天,陈青洲必然有行动,尽量船上的人都安排在你们阮姐附近。”
“是!老大!”应完后,赵十三才问,“老大,我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