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眼,第一句话就把他砸了个严严实实:“你是谁?进我房间干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不知道吗?”
谢景非:“……”
他开始以为唐遇烧坏了脑子失忆了,后来再仔细一想,觉得“男女授受不亲”这几个字实在太过诡异。
而那天,刚好是夏至节气。
谢景非过了几天才知道,原来唐遇的身体里,住了另外一个人。
白亦给的结论是,第一次溺水对他产生的阴影太大,只不过发作地晚了一阵子而已。
谢景非见她一直不说话,难免有些着急:“蓝姐,这事儿您能不能别和别人说啊?”
被别人知道了,说不定会带着有色眼镜看待唐遇。
叶珈蓝轻轻“嗯”了声。
谢景非这才松了口气,他连语气都轻松了不少,话也开始不过脑子地往外冒:“蓝姐,遇遇其实很喜欢你的……他上次在教室给你讲题的时候,还偷偷咬……哦不,亲你耳朵了。”
第22章 第一行诗
话音落下, 两边都是长时间的沉默。
谢景非明显已经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 愣了好半晌,他才轻咳了一声:“那个……蓝姐, 这个你也不要跟别人说。”
顿了顿, 他像是怕自己表述地不清楚,又特地加了一句:“尤其不能和遇遇说。”
“……”
叶珈蓝把电话给挂断了。
谢景非的声音还在耳边荡, 意外地和苏锦珂之前那句“那就太浪漫了”重合在一起。
叶珈蓝知道唐遇咬的是哪只耳朵, 也知道到底是亲还是咬。
她那天睡醒发现耳垂上有个浅浅的红印的时候,只当是趴桌子上午睡不小心被东西给硌到了, 根本没往这方面想。
苏锦珂那天晚自习和她一起回家, 还特地问过耳朵怎么了。
她脑洞大, 而且喜欢把每件事都往魔幻浪漫的方向想, “是不是被谁给咬了?”
那会儿叶珈蓝耳朵上的痕迹已经越发的浅, 苏锦珂整个人都要贴上来才看得见。
叶珈蓝伸手她的一张脸,轻轻揉了下耳朵:“可能被蚊子给咬了吧。”
苏锦珂白她一眼,“一点浪漫情怀都没有。”
叶珈蓝笑笑不说话,撕了个棒棒糖塞进嘴里。
她本来就是写实派现实主义。
现在再一看,她好像是过于现实了。
叶珈蓝左耳耳垂这会儿仿佛被一根细针轻轻扎了下, 微麻的痛感过后, 是被火烫过一般的火热。
她抬手摸了摸耳朵,然后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这一晚, 叶珈蓝辗转到十二点半, 才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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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春期的少女有一点最好的地方, 不管晚上睡得多晚多好, 第二天再一起来,对着镜子一看,还是满脸的胶原蛋白。
叶珈蓝皮肤状态不错,除了眼底有浅浅的青黑色。
余秋华夜班,这会儿还没回来。
家里安安静静,只能听到公寓楼外面清脆的鸟鸣声。
叶珈蓝在洗手间反复洗了几次的脸,直到完全清醒,然后才咬了片吐司去了学校。
班上有比她去的更早一点的,正赶在英语早自习前发月考的英语卷子。
重点班闹腾的同学本身就不多,这个点又实在太早,大多数人都趴在桌子上补觉。
高三紧张的阶段,每个人都是能多睡一分钟就多睡一分钟。
叶珈蓝晚上没睡好,眼睛还有些发涩,但是她睡不着觉,干脆起身和语文课代表一起发起了卷子。
教室安安静静,一时间只有卷子翻折的声音。
叶珈蓝发了七份卷子。
回到座位上的时候瞥见后桌上放着的卷子,她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卷子不是正面,所以看不见分数。
但是叶珈蓝视线范围之内,又分明看见那卷子的最后一面,空了一道作文题目。
耳边又不合时宜地冒出苏锦珂的浪漫主义来。
叶珈蓝抿了下唇,意外地觉得,好像确实,有那么一点的……浪漫。
简单纯粹到不易察觉的浪漫。
叶珈蓝本来以为她这天上课肯定要走神,结果一天下来,她注意力都集中在课堂上。
最后一节晚自习的时候,唐遇又趴在桌子上睡了一节课。
班主任不在,谢景非就趴在桌子,光明正大的翻起了漫画书。
叶珈蓝坐在讲台上执勤,距离下课十分钟的时候,她轻咳了一声。
后排俩男生全然不觉。
叶珈蓝视线轻抬一下,看见后门的玻璃上年轻女班主任的一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