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极强,技术难度也大。最令人担忧的是中间同音反复的段落和快结尾处的双音刮键。
我为了练这首曲子的双音刮键,刮的我右手中指的手指头上都起了水泡,甚是不容易。
这首曲子一上来就是跳音和滚动的和弦,活泼的气氛和鲜明清晰的节奏感一下子就给旋律注入了活力。键子的反应速度极快,我的同音反复弹得清晰而有节韵。
耳边响着我自己演奏的音乐,我越弹越开心,和声与色彩的变化做得都很到位,双音刮键也弹得帅气极了。不同于上一首曲子富有想象力的结尾,这首曲子的结尾是坚定而不容置疑的,十分激动人心。
我一气呵成,演奏完最后一个音,手自然而然地顺着音乐甩下琴键。这回不等我站起来鞠躬,台下就已经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我谢了好几回幕,最后还是沈磐师哥上来,邀请大家到旁边的餐厅里去参加酒会才作罢。
何苓姐从我一下台就紧跟着夸我,说什么第二个曲子的刮键真的是帅爆了,这些演员们在后台都倒吸一口气呢。
我谦虚地笑笑。
本来我不欲再多呆了,我想何苓她可能是想通过酒会认识一些所谓的大人物,所以才要留下来。可我认识他们又有什么用呢?但沈磐过来拉我,拼死拼活也要我一定参加,说好多人都想跟我说说话呢。
我有点难为情,半晌,问他:“那我只喝果汁可以么?”
沈磐哈哈大笑:“可以的啊,小妹妹。”
酒会上要比刚才热闹得多,这些绅士名媛们围着高脚桌,优雅地端着酒杯谈天说地,我看到何苓很快就同一些人打成一片。我端着一杯果汁,跟着沈磐,看他和好多人打招呼。大多数人看到我都赞赏地笑笑,接着便跟沈磐说,这小姑娘琴弹得真好。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就一路笑,觉得脸都快僵硬了。
大概跟着他走了快有一圈,我才在一边的圆桌旁看到石越卿。他正端着一杯红酒,被好多人争先恐后地围着。
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正好看到他的侧脸。他的鼻梁很高,脸颊的轮廓很方正,他的眼睛有种磁力,看着别人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他专注而认真。岳溪说得没错,他看上去确实是一个很严肃的人,也确实没有电视明星的那种类型的帅气。
这个印象让我恍惚了,我想起买唱片的那一天,他眼神暖暖的,哪里有一丝一毫的严肃犀利?
我还在回想的时候,沈磐他已经成功地找到了一个空档,挤了进去。我没跟着他,就站在原地观察他们。我看到沈磐他满脸堆笑地介绍自己,然后伸出手去想和石越卿握手。但石越卿只是举了举手里的酒杯,我想他应该是在表示自己并不方便。
这个时候他旁边的人上来握住沈磐的手。我仔细一看,是刚刚晚会开场的时候,坐在石越卿身边的那个人。
石越卿并没有带女伴来,我心里暗暗地想,早知道该叫岳溪也来的。
他似乎是开口问了沈磐一句什么,沈磐朝我的方向挥了挥手。石越卿顺着他的目光看过来,直接就落在了我的身上。我十分自然地冲他笑笑,没想到他竟朝我走过来。
“小满,没想到在这儿能见到你。”
我上回见他都已经是半个多月以前的事情了,他居然还记得我的名字。他的声音同我那天记忆里的一样,沉沉的,极富磁力。
我抿嘴笑。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来挣钱的。”忽然我想到之前吃掉的那盘免费寿司,忍不住加了一句,“顺道蹭吃蹭喝。”
石越卿笑了。
“刚才弹得很漂亮。那首,你练了多久了?”
我有些惊讶。不是惊讶他在夸我,而是惊讶于他能分辨出这首曲子来。沈磐只是简单介绍了一下,而且用的都是中文名字,而是我弹的那首《丑角的晨歌》的原名。
我惊奇地看他,“你知道这首曲子?”
“嗯,我祖母特别喜欢拉威尔,所以我大概也知道一点。”
“我练的时间还不长,大概有两个多月了吧。”我顿一顿,抿了一口果汁。“不瞒你说,这首曲子挺难的,我练的时候手指头都磨出大水泡了。”
“值得吗?”他看着我,眼睛十分黑,我觉得里面像是闪着光。
“当然值得了,能弹好了就值得啊。”我答得理所当然。
他望着我,像是若有所思。我转了转眼珠,想着他可能要走了,于是就紧盯着杯子里的的果汁,没再说话。
不想他又开口问道:“我有一个朋友,是一个教堂的管理人。他正在找下礼拜五能在他的教堂弹午间音乐会的钢琴学生。你愿不愿意去?”
听他这么一说我眼睛发亮,有音乐会的机会当然是好事,“真的啊,那太好了,给报酬不?”
他答道:“嗯,有报酬的,我记得是四十镑。”
四十镑一场午间音乐会已经算给得不少了。我问:“那教堂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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