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小满,跟我们一起去吃点东西吧!”
我笑说好。
时间挺晚的了,我们在附近找到了一家pxpress,一人点了一张披萨饼。席间我们有说有笑,沈磐讲了不少他在上学和初工作时候的趣事。而我则跟何苓姐小小地讨论了下那首极为出彩的七重唱。
快要吃完的时候,沈磐望了望我,又旧事重提。
“小满,石先生给你介绍的那场音乐会,你弹得怎么样?还成功么?”
我抬眼看看他,不明白他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执着,总是将话题向石越卿的身上引。何苓也像是极有兴趣一样,听他这样问,回过头来看我。
我说:“还好吧,石越卿是我朋友的哥哥,我其实也不怎么认识他的。”
何苓姐坐在我旁边,听到我这样说,便接口道:“石家在律师行业里是数一数二的,主要做的还是大型收购并购一类的案子。可是没想到石越卿作为家里的老大,居然选了一个跟商业和法律都半点关系没有的专业,而且还做得这么好,确实厉害。”
我有些惊讶,“姐,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啊?”
“我原来在清华的时候有不少学法律的同学,这样的事情怎么能不知道呢?”何苓调皮地笑了一笑,“当然了,跟他长得帅也有关系。”
她这是玩笑话,说完自己便笑起来。我听在耳朵里,心尖上却抖了一抖。
沈磐接过了何苓的话头:“小满,我只是有些好奇。石越卿他这个人平时挺冷淡的,我们银行和他们的公司有业务往来,就这样我也没有跟他说上几句话。”他顿了顿,推了推自己的金属眼镜框。“他们公司在设计开发新的车型,我们银行也想要投资。”
我说:“这些事情我不太懂,但是一般来说投资方不是应该更有底气才对吗?”
沈磐叹道:“关键是想给他们投资的公司太多了,他们不缺钱啊。”
“什么项目?发展前景会有这么好?”
他摇了摇头,“我也不太清楚。”
何苓又接起了关于清华校友会的一些别的话题,我并不知情,所以没有说话。吃着披萨,我的脑子里却止不住地在想刚刚关于他的那些话。他家是大律所,怪不得跟岳溪家是世交。可是他却为什么选择做这一行呢?为什么没有子承父业地去学法律或者商业呢?
我咬到披萨上的橄榄,味道一点都不好,我硬生生地吞了下去。
他算得上是年轻有为了吧,听沈磐说,他在做的项目是一个很好的项目,很多人都想要投资,前景光明。这样看来他虽然做了跟家里完全不相干的行业,但是也干得十分出类拔萃。他比我大六岁,所以今年才不过二十五。
我咂舌,心中一边敬佩,另一边却忍不住觉得酸涩。
夏娃望着手中的果子,想到上帝曾说过偷吃jìn_guǒ的下场,又想到吃掉jìn_guǒ后自己不可预知的未来。她反复思索,终于准备将那颗苹果放回原处。
手机却在这个时候响起来。
我用纸巾擦了擦手指,然后赶紧将手机掏出来。刚刚扫了一眼屏幕,我就愣住了。
居然是石越卿。
沈磐与何苓都抬头看着我,在他们面前接这个电话定然是不合时宜的。于是我站起身来,示意了一下,就赶忙往餐厅门口走去。
“喂,石越卿?”
“是我。”
电话那边传来一个我回想过很多遍的声音,隔着一根细线,他的声音略有些沙哑的,却又带着一点奇异的共振感。
“小满?你在哪呢?”
我推开餐厅的大门,走到外面去。伦敦的这一个夜晚很干爽,偶尔有拂面的小风吹过,令人感到清新而温柔。风中夹杂着淡淡的露水香,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今晚我一个剧,我过来听。”我走到餐厅的玻璃下,用鞋尖一下一下地踢着墙面,“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有什么事情吗?”
他说:“我这个礼拜出差,刚从德国回来,给你和小溪都带了些东西。”
我一听,赶忙急道:“不用不用,真的不用,你帮了我不少忙,我怎么好意思再收你的东西呢?”
他坚持:“小满,只是一点特产而已。”
他的语气那么肯定,像是早已经打定了主意。我有点犹豫,但听他这样说,只好问道:“那……你现在在哪儿呢?”
“在你家楼下。”
他这个回答吓了我一跳。环看了一下四周,入眼所及全是一片陌生。我有些为难地说:“可是我现在离家有点远,回去的话怎么也要四十多分钟……”
我还在想该怎么办,他却忽然接过话茬。
“现在都接近十一点了,你怎么还留在那么远的地方?”他语气里似有责备,我刚想解释,却又听他说,“把你的位置发给我,我去接你。”
“啊……”我一怔,赶忙拒绝,“真的不用,不是我自己,有朋友一起呢。你别折腾了,太麻烦了。”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