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歌?
鱼初笙听到这两个字后,皱了皱眉,疑惑地看着宣文帝和钱贵妃。
钱贵妃和皇帝是又惊又喜,小公主终于肯开口说话了。
两个人快步走过来,钱贵妃眼中似有眼泪要跳出眼眶,她伸出有些颤抖的双手想要抱洛似锦,谁知洛似锦赶忙又放开了鱼初笙的衣袖,重新蜷缩在了墙角,像一只被侵犯了领地的幼兽。
钱贵妃的双手僵在半空中,眼泪顺着眼角缓缓流出。
眼里刚刚含着的,明明是喜悦的泪水,却以这样悲戚的方式流了出来。
可怜天下父母心。
鱼初笙见状,朝皇帝和钱贵妃施了一礼,才安慰道:“小公主是受了惊吓,可以治好的,但是不能操之过急。”
站在一旁的洛云清紧紧地抿着唇,若有所思地看了洛似锦一眼,目光最终回到了鱼初笙身上。
她真是,让他越来越想靠近了呢。
钱贵妃擦擦眼泪,眼里却始终含着三分雾气,泪水似乎又要呼之欲出,眉毛微蹙,连鱼初笙看了,都忍不住想要疼惜。
总觉得这眉眼在哪见过似的。
“那你可能治好锦儿?”钱贵妃问。
皇帝也一脸期待地看着鱼初笙,为人父母,总是爱孩子的,不舍得孩子有一点儿不好。
可惜鱼初笙不曾得到过这种爱。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才说:“奴婢会尽力的,只是……”
还没等她说完,皇帝就打断她,问:“只是什么?只要你能治好锦儿的病,你要什么都可以,朕必定重赏。”
鱼初笙又看了一眼蜷缩在床角的洛似锦,才说:“奴婢不是要求赏赐,奴婢是想问问,‘屹歌’可是一个人?”
屹歌必定和小公主的病有关,这是鱼初笙的猜测。
钱贵妃点点头,回答:“屹歌在我未出阁时,就一直服侍我,后来又随我进宫,照顾景成的起居,前几日她身体不适,我准了她几日的假,现在应该在歇着呢。”
小公主的病和屹歌有关,她这几天又刚好不舒服?
鱼初笙在心里掂量了一下,点点头,问:“能不能叫她过来?奴婢有话问她。”
洛似锦既然说出‘屹歌’这个名字,也许可以从她那问到什么。
治病讲究对症下药,心病同样也是这样,只有找到症结,鱼初笙才好做出心理理疗的方案。
四个人出了内房,洛景成率先跑过来,扑到钱贵妃怀里,一双眼睛红红的,用孩提独有的稚嫩的声音问:“母妃,妹妹怎么样了?”
鱼初笙这才发现,洛景成和洛似锦真是长得很像呢。
钱贵妃蹲下来安抚地拍拍他的背,随即又站起来,对另外两位妃子说:“让妹妹们挂念了,锦儿已经开口了,这个小侍卫说可以治好锦儿的。”
“那就好,小公主患的到底是何病?”女子的声音娇媚悦耳,听的鱼初笙的心都酥酥痒痒的,更别说男人了。
鱼初笙抬起头,只见说话的女子眉目妩媚,唇色鲜红,穿着一件双蝶戏花的淡粉外衫,下面是一件嫣红的百折细绢丝玲珑罗裙,发间斜斜的插着一根宝蓝吐翠孔雀吊钗,一看就是用心打扮了的,看起来很华贵。
她的嘴角噙了三分笑意,似乎就是很真心的希望洛似锦的病可以治好。
这么一比,钱贵妃看起来倒没有那么贵气了,她着了一身深兰色织锦的长裙,裙裾上绣着洁白的点点梅花,虽都是上好的锦缎,穿在她身上倒不显地多么贵气,却衬得她更出尘一些。
一个妩媚动人,一个温婉大方,倒是没有可比性。
钱贵妃脸上挂了三分笑容,回答:“是受了惊吓。”
皇帝的神色也缓和了很多,声音也没有了刚才惩罚太医时的怒气:“宋淑妃和李昭仪有心了,这几日常来探望,朕甚感欣慰。”
闻言,鱼初笙又抬眼看另外一个妃子,李昭仪,她看起来不过二十岁,穿着天蓝的罗纱裙,头上插了一根银钗,要年轻一点。
洛云清站在这一群人中,明显有些不耐烦。
他喜清净,平时出个门也只让唐风跟着。
皇家一群人又在那扯了半天,钱贵妃才想起来,吩咐一个侍女道:“千锦,去叫屹歌过来。”
叫做千锦的侍女这便去叫屹歌了。
鱼初笙的目光平静无波地扫过在场人的脸,这就是皇家吗?
面上倒是一派和睦景象,也不知道暗地里彼此使了多少绊子,怪不得有‘一入宫门深似海’一说。
皇帝摆摆手,道:“六弟,爱妃们,坐吧。”
众人坐下,侍女们也都站在了自家主子身后,鱼初笙站在洛云清背后,等着屹歌的到来。
这屹歌到底和小公主的病有什么关系?
外房的门开着,可以看到外面高高低低的宫殿,天朗气清,天空像淡蓝色的玻璃,安静地隐在建筑物之后。
一切看起来宁净祥和。
不一会儿,就见名叫千锦的侍女跑了过来,后面没有跟人。
钱淑妃皱皱眉,问:“屹歌呢?”
许是跑的太急,千锦开口,还夹杂着些微喘息声:“回娘娘,屹歌不在房间。”
因为屹歌身份特殊,是钱贵妃带进宫的侍女,所以钱贵妃给她安排了独立的房间。
钱贵妃的眉头皱的更紧了,开口道:“不可能啊,屹歌前几日身体不适,本宫让她休息几天,她能去哪呢?”
千锦抬起头,脸上略有迟疑,似乎是有些不确定,但还是说:“娘娘,奴婢这几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