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人纷纷上前询问,这年头好心人当然也有,但大多数是看热闹的。
“太太……你怎么啦?有什么困难吗?”
“孩子发高烧……到广德诊所去打了一针,还没吃药孩子就这样……你们看
这多可怕……”
的确,路人一看那孩子的样,就知道不妙。
有人说∶“一定是错了药吧?”
也有人说∶“她说过还没有吃药呢!”
“那八成是打错了针,快回去找那医生呀!”
“是的,现在马上回去找医师。”
她抱着孩子奔回诊所,也有六、七个好事者跟在后面,就在诊所门口探头观
望着。
“大夫,你看孩子怎么啦?”施小婵淌着泪。
王献一看,不由色变∶“你怎么把孩子弄成这样子?”
“我……我没有啊!”
“还说没有,孩子怎么会这样子?”
“这……我怎么知道?”
“施女士,这个我没办法,你另到别家试试吧!”
施小婵没有主张流着泪就往外走,但门外人说∶“别走呀,他要负责的,你
到别家再吃药打针,万一出了岔子,他就不管了。”
她一想也对,就站在挂号处附近哭起来。
一些无知的妇女,的确如此。然而,当她发现孩子已经死亡时,她惊楞了半
天才又大哭起来。
王献一看不妙,连忙把她叫了进去。他知道他能骗过施小蝉,却不能骗过她
所有邻居及亲友,他必须面对现实。
“施女士,不要哭了,我负责任。”
“这怎么办啊!我只有这个男孩子……”
“你这年龄,可以再生的。”
“不!我先生今年春天死了。”
王献不由一楞,这正是“寡妇死孩子”°°干净俐落。
“不过,以施女士的年龄,不可能守下去,必会改嫁,再生孩子是十分容易
的……”
“不,我根本不想再婚了……”
王献心想,这么年轻就不想嫁了,哪有这种事?这可不像一个会敲竹杠的女
人。
“施女士,二十来岁守寡,这年头可没听说过。”
“我愿意这样你管不着,大夫,你说你要负责,你赔我孩子……”
“我这诊所开不到二年,刚开始时还不够开销,最近半年才勉强可维持,我
最多只能拿五万作为赔偿……”
“五万?”
“是……是的……”他知道这数字仅够丧葬费用。
“我不要钱,我要孩子……”
“这……施女士,人死不能复生,这我就没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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