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
孙周拍板,中行偃不敢顶撞,接受郑国求和一事就此定下。
几位将军离开之后,那玉笑道:“好一个君子劳心,小人劳力,你的这位执政可真聪明。发明的成语,华夏子孙能用好几千年。”
孙周的注意力全在那玉的脸上和笑容上,他轻声问道:“你不生我的气了?”
那玉摇摇头。
“不生气了。”
孙周松了口气,拉着她的手说:“阿玉,你一生气,我心都碎了,简直要少活好几百年……”
“好几百年?真浮夸。”
“我说的可是真话……”孙周小声嘀咕,看那玉没什么精神,便说,“阿玉,我们回家吧。这里也没什么看头。”
“嗯——”那玉应和着,突然回过神,诧然道,“嗯?回家?不是还要跟郑国结盟?”
“此次结盟如同儿戏,让他们住持就行了。”
“这不好吧,你人都来了,突然又回去,恐怕诸侯会认为你傲慢无礼。”
“我病了,必须回去养病。”
“好吧……其实我还蛮感兴趣,要不你先回?我看完盟会再回。”
“你有兴趣?那好,我们装成普通士卒,以旁观者的眼光看他们如何弄这盟会,如此也蛮有意思。”
除了点头,那玉还能说什么。
盟会在戏地举行,这地方选的……可真是生动高妙。
那玉和孙周装扮成普通士卒,大清早在戏地“看戏”来了。盟会上来的人倒是不少,郑国六卿、列大夫、卿的嫡子加国君,呼啦啦一大票人。
那玉压低了声音与孙周咬耳朵。
“这就是典型的雷声大,雨点小。底气不足靠人数来凑。”
孙周轻笑一声,见她聚精会神的样子,宠溺地说:“嗯,你说得对。”
台上,晋国盟书由士匄制作宣读,他朗声道:
“今日定盟,由此之后,郑国必以晋国唯命是听,违此盟者天地不容,诸侯共讨!有如此盟!”
郑公子騑上前一步,亦朗声道:“天祸郑国,使其介于大国之间,左右相挟,恶我国民!今日定盟,由此之后,郑国必以有礼与强庇我国民者是从!违此盟者天地不容,诸侯共讨!有如此盟!”
郑公子騑针锋相对的话音一落,全场哗然,那玉继续与孙周咬耳朵。
“‘有如此盟’,这此盟的内容是不是简陋了些?”
“如你所言,戏盟戏盟有如此地。”孙周笑道。
那边中行偃对郑国求和本就不满,现在听到郑公子騑如此说来,更加怒火中烧,厉声喝到:“修改这篇盟辞!”
郑国的公孙舍之说:“盟辞已立岂可更改?已告神灵,必当遵从!不从神灵,何从大国!”
中行偃气的满脸通红,小小郑国大臣,竟不把他放在眼里,这还了得!他正要发怒,智罃按止住他说:“郑国说的不无道理,大国不能倚强凌弱要挟对方,郑国不能心悦诚服,说明我晋国德行不够。修养德行,修整军队而后图之,郑国必顺,何必今日?”
隐在士卒当中的那玉点头称道,对孙周说:“还是他的政策水平比较高。”
孙周点头附和,那玉前后左右的士卒:“……”
他们顶着日头,又在紧要关头不敢大声喧哗,只拿眼偷偷觑着这两个胆大包天非议国家重臣的家伙。
不过很快便不用再继续晒太阳了,蛇头蛇尾的盟会散的很快,双方都是怏怏不乐。晋国这方想要打人,郑国那边怕被人打,为了避免这次盟会以流血死人的结局载入史册,双方会后各自回国。
既然儿戏,又哪能避免以闹剧结尾?回新绛还不到一个月,孙周再次带兵讨伐郑国,给郑国一点教训之后,除了分兵驻军,诸侯大部分军队都要赶回都邑举行腊祭岁终呢。
鲁国与晋国走的勤快,鲁侯将孙周送至河水才返回曲阜。礼尚往来,孙周便在河水边上设宴款待。席间,孙周问起鲁侯的年纪,随行的季孙宿对晋国国君明知故问的举动大为纳闷,摸不清对方的意图,只好中规中矩地照实回答。
“沙随会见那年,寡君出生。”
孙周将目光投向鲁侯,微一沉吟,对季孙宿说:“十二年一终,是为岁星一终,国君十五而生子,冠礼而生子,都在礼制之内,在于常情而定。国君可依前者,可行冠礼而娶妻生子,大夫何不准备冠礼器物?”
季孙宿心里一震,面上不露声色,言语间彬彬有礼。
“晋候所言极是,只是当下尚在路途,礼器不备,也无宗庙场地,待到兄弟之国再行冠礼。您看如何?”一边说,一边观察孙周的脸色,见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