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阿玉要去哪里?”
“抱歉,你让奚翮跟孙周说一声,我要回家拿点东西。有萧筱陪着,让他不要担心,我很快就会回来。”
那玉一路小跑,将躺在草坪上晒太阳的萧筱摇醒,急切的说:“萧筱,我要回云梦山,陪我一起回去好不好?”
“现在?”萧筱打了个哈欠,突然想到了什么,“看你师姐对吧,那行,走!”
云梦山上最让萧筱记忆深刻的是声华子,这一点那玉毫不意外。
两人骑马一路飞奔,赶到云梦山的那天,积云沉沉下起了秋日的凉雨。山雾堆在暗淡的山谷,站在山顶向四周看去,好像身处海天之上的仙境里。
那玉没心思观赏风景,也没有回家,而是去王禅的住所,砰砰砰敲开大门。
开门的是一个陌生童子,那玉没有多余的情绪用在他的身上,见到未曾被岁月刻上丝毫痕迹的王禅时,那玉吸了口气,跪在地上向他稽首一拜。
“大师,请救救孙周!”
“不要叫我大师。”王禅淡漠地说,视线未曾从手中的书简上移开分毫,“天命将至,不是凡人所能改变,你起来吧,跪到天荒地老也无甚用处。”
“凡人不能逆天改命,可您是凡人嘛?”那玉反抗似地说。
王禅终于放下了竹简,看着那玉的眼神像是寒潭之水,波澜不惊。
“孙周是凡人,情深不寿,慧极必伤,命该如此,无解。逆天改命天道不容,代价之大,谁也担待不起。”
“什么代价?”那玉如同抓住一根救命稻草,“如果是以命换命,把我的拿去,用我的时间换他的余生,可以吗?”
在那玉急迫的注视下,王禅只是稍稍侧头,目光从那玉脸上移开。
“你的不行。”
言下之意,那玉懂了。她垂下头,懵懵懂懂地发了会儿呆,不知到了什么时候,膝盖的刺痛惊醒了她。她从地上爬起来,走了几步,差点被门槛绊倒。扶着门框站立片刻,腿上的麻木缓过去了,便抬步离去。
王禅在结束谈话的那一刻起,重新捧起书简。那玉离开,屋里只剩他一个人时,他自言自语地说:“果然还是要顺其自然地衰老,化形吧……”大抵能省去不少麻烦。
没在云梦山逗留,那玉当天便启程往新绛赶,陪着她的萧筱这次倒很识趣,没有嚷着要留在云梦山蹭吃蹭喝。
走到半道,那玉突然想起,自己临走时要荆小蛮让奚翮传话,自己是回云梦山拿东西的,现在空手而归可不好交代。那玉于是折回云梦山,拿了几册古籍,从声华子那讨了壶酒。
看的那玉从云梦山拿回来的酒时,孙周下意识觉得胃痛。那玉不知道,斟酒来喝被孙周劈手夺走。
“嗯?这是做什么?”
“饮酒伤身,你不让我沾酒,自己也该以身作则才是,不然我也忍不住的。”
“你这是耍无赖,耍流氓。”
孙周在那玉脸上咬了一口,嬉笑道:“这才是耍无赖,耍流氓。”
那玉瞪他一眼,抓起他的手照模照样轻轻一咬。
“你把口水都粘在我手上了。”
“我还没说你把口水粘我脸上了呢!”
孙周闻言,抬手在她脸颊上擦拭,动作轻柔,摩挲的有点发痒。
“再跟我说说话吧,孙周。我想听你说话。”那玉乖顺起来,轻言细语地说。
“说什么呢?”孙周低声呢喃,沉吟片刻,他觉得嗓子有些酸涩,脸上却保持着温和的笑意。
“我跟你讲一段鲁国的事情。鲁宣公的兄弟公子肸爱上了一个民间女子,相爱相守生儿育女。后来鲁宣公娶了齐国公主,也就是穆姜,穆姜厌恶公子肸所爱的那名女子,逼迫公子肸抛弃她。迫于压力,公子肸不得不离开深爱的女子,又怕她继续呆在鲁国终会为穆姜所害,便把她嫁给自己的朋友齐国人管于奚……”
他的话还没说完,那玉已变了脸色,质问道:“这件事你跟我说过,怎么,现在旧事重提,你也想效仿公子肸?那谁是你的朋友管于奚?可惜我不是你的姘妇!也不是你可以转送他人的货物!如果你有那种可恶的念头,干脆杀了我吧!”
那玉气愤已极,口不择言的发完了火,不再理会孙周,甩门而去。
与那玉迎面碰上的越尧给孙周号完脉,皱眉问:“刚才碰见阿玉,叫她也不理会,还狠瞪了我一眼。怎么,你们吵架了?”
“惹她发火,是我的错。”孙周一动不动的躺在床榻上,自厌地说,“我也是急糊涂了,她那样骄傲的人……”
不要说那玉,他自己也极力克制着想要毁灭的冲动,心平气和的说出那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