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皱眉,为这笔不大不小的财富而惴惴不安。茱莉娅姐姐却会错了意,只当我是犹豫不决。一把握住我的手,瞬间就几乎泪眼婆娑。
“飞飞,你说,你来这以后,姐姐还算疼你吧?你不高兴做的时候,姐姐逼过你没?你那次大姨妈来,姐姐还把自己的卫生巾借给你。”
我连忙说:“您请打住。您拿卫生巾也是当手帕用。行了,这事我可以做,不过,我有两个条件。”
“跟姐姐说。”
“姐姐,我想先要钱。”
“早看出来你这孩子有出息。没问题。下一个。”
“那个,我不会。你跟我讲讲技巧。”
茱莉娅见我同意,事情基本搞定,仿佛去掉一大块心病,抚摸我的脸,看着我的眼,微微笑:“什么技巧?你身上的那层膜比什么都重要。a片里的,都是花哨的把式,没什么实际操作价值。但我告诉你两件事,小飞飞,”他说到后来,声音渐低,样子好像吉卜赛的巫师,“第一,不管是什么样的臭男人,这一夜对你来说,也是意义重大,疼是难免的了,不过,你也要享受,记住,xìng_ài对女人来说,更奇妙。还有,看他的眼睛,一直看他的眼睛,他进到你的身体里,你就看到他的眼里去。不吃亏。”
程家阳旭东是有chù_nǚ情节的人。他这样的花花公子最难忘的仍是初中时第一个上床的姑娘。他说,女孩子流血的时候,也流眼泪,哭着说:“慢点,不行,不行,疼……”他再没听过那么好的叫床的声音。他说,他后来还经常去看那个姑娘,她结婚结得早,现在都是孩子妈了,现在看来,比起他的那些莺莺燕燕,她的样子也太普通了些,不过,她的身体,仍是让人怀念。
我不太愿意回忆起自己的性经历。我有过两个女孩子,大学时候的同学,还有一个是酒吧里认识的华侨abc女郎。清纯,冶艳的,女人不过如此,也都无疾而终。我做爱的时候,很难做到投入,我眼中,是傅明芳。爱一个人若至于如此,像我这样再产生恨,也不足为怪了。
我不想她过的幸福,我但愿她陪着我的不幸;我不想她面带微笑,我但愿她像我一样冷若冰霜;我不想她婚典成功,高朋满座,我但愿在这场婚礼上,会有一场小小的,恰到好处的灾难,花园变成孤岛,只剩下我跟傅明芳。
可是,在傅明芳与周南豪华温馨的婚礼上,美丽的新娘子笑逐颜开的应酬着出席的嘉宾,此时天空晴好,万里无云,绿草茵茵的花园里,弥漫着香水百合的味道。长桌被拼成马蹄形,象征幸运。绅士淑女衣香鬓影,小声的谈话,问候与祝福,上好的袍子,布料西索的摩擦声。
我喝了些香槟,终于傅明芳与周南走进我。我呈上母亲选定的礼物,然后握着他们两个人的手,兴高采烈,祝福由衷地说:“我但愿你们幸福,百年好和。”
“谢谢,谢谢。”两个人一起说,还真是夫唱妇随。
酒宴开始。不是自助餐。西式佳肴,一道一道的上,菜式很一般,酒却是好酒,我喝得很多。听见坐在斜对面的刘公子说:“家阳真是好酒量。”
“酒是好酒,适合浇愁?”身边的女孩说话。
我转头看看她,这张面孔,明明是陌生的,却有似曾相识的感觉。
女孩此时膝上的餐巾掉了,我帮她拾起,她穿着白丝绸裙子,将餐巾放在膝上,因为滑,竟又掉了。我再帮她拾起,女孩微微笑:“真是外交官的风度。”
我意兴阑珊,不愿意应酬。
终于熬到有人退席,我紧随其后,准备离开。明芳已经换上浅紫色的小洋装,头发盘起,露出美丽的颈子,在花园的一角招呼客人。
我觉得意气上涌,看着她,只看着她,三步并作两步的冲上去,拽住她的手,望定那一双翦水瞳。为什么我要伪装成谦谦君子?为什么我不能做回自己?我大声地说:“明芳,我爱你。我要你跟我在一起。”
然后她落泪,扑在我的怀里,声音呢喃:“家阳,你的这句话,我等了多久。”
然后我们抛弃这里的一切,我们远走高飞。
可是,青天白日,童话没有选择在这里发生。我仍然躲在自己的华丽虚伪的盔甲里,走过去,握周南的手,抱住明芳,在她耳畔说:“你要过的幸福,这对我来说,非常重要。”
不知道有没有人感动。当我自己走出婚礼现场,眼睛是湿润的。我打电话给旭东,他答应今夜要送我一个足够销魂的礼物。我说:“我要,现在就要。”
“现在?大白天的?”旭东在电话的另一边哑然失笑,“你还真有雅兴。”
六月里某个星期日,黄道吉日,诸事皆宜。
下午三点钟不到。北方的这个滨海的大城市,有人结婚,有人出游,有人工作,有人准备与陌生的chù_nǚ作爱。
第7章
乔菲
我在指定的宾馆找到指定的房间,用副卡开门进去。
屋子很是豪华浪漫,家私都是浅蓝色的,滚着淡淡金边,房间中央的一张小圆桌上放着一大捧妃色玫瑰,鲜嫩可爱,微风从窗外吹来,吹散小玫瑰的淡淡花香,吹起浅蓝的窗幔,还有同色的床帷,圆形的大床在下午的阳光下,安静,典雅,不见丝毫情欲的味道。
谁说钱是王八蛋?钱买来最可爱的东西。
浴室里有水声,男人在洗澡。想到这,我的心就很难继续镇定了。
有钱的男人。这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