尺寒换上自己的冰蓝色拽地束腰长裙,银丝勾莲纹,繁复而华贵;梳起长发,凝出冰时莲花冠,细碎的冰晶垂下,青丝夹杂灰蓝色,眉心慢慢显现灰蓝色双生莲纹。
堂堂秘境之主被两个小辈坑成那样,当然要找回场子!
小师妹同其他冰系弟子修炼,明明是点到为止的日常切磋她却步步紧逼,眼底的疯狂隐隐若现。
冰尺寒踏冰雪而来,手一挥,整片广场瞬间被冰雪覆盖。小师妹猛地转头一看,看清楚是谁后惊恐地睁大眼,喉间藏着一句“不可能”。
“你觉得,什么不可能?”冰尺寒漫步走到小师妹眼前,漆黑夹灰蓝色的发丝扬起,纤纤玉手轻轻扣住小师妹的脖子,歪歪头,如往日天真温柔,“你当时打我的符咒是什么?谁给你的?”
其他弟子看到不太一样的冰尺寒都不敢上前,远远劝她:“师姐,你怎么了?快放下小师妹啊!”
小师妹眼睛一转,逼出泪水,委屈道:“师姐,你在说什么啊?是不是师妹惹你不高兴了——”
没等她说完,冰尺寒直接扣紧了手,像话家常一样问:“我问什么你回什么,别以为我真不敢动你,这天下,还没我不敢动。说不说?”小师妹眼底带笑地委屈,摆明是不相信她敢在宗门里杀人。
“你蠢得让我震惊。”说罢,冰尺寒捏住小师妹的手闪过微微蓝光,随之,小师妹从脖颈开始变成冰雕,待冰尺寒松开手,小师妹便散成雪花被风吹走。
周围的弟子全部一拥而上,想为小师妹讨个公道,七嘴八舌骂冰尺寒,其中不乏平时就嫉恨冰尺寒的。
冰尺寒轻笑一声,手一挥震退众人,蕴了功力把声音传到所有人耳中,说:“从今日起,寒池崖关闭,没有我的允许,谁也别想再从里面拿走一草一木。”
这时何茶携钭璱宗长老、入门弟子、还有苏未生一行人过来,何茶一脸痛不欲生,悲痛地问冰尺寒:“尺寒啊!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钭璱宗对你不好吗?”
冰尺寒奇怪地看着他:“好,就从我身上割肉吗?而且你们对我哪里好?你们加起来还不如苏公子一个人对我好,还想要我的命,我寒池崖主什么时候这么廉价了?”
何茶也不是很明白冰尺寒在说什么,只一味想安抚她:“尺寒啊,有什么事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谈嘛!何必搞得这么僵呢?”
“那好啊,”冰尺寒拖着裙摆一步步走近众人,“大师兄和小师妹联合杀我一次,我要求不过分,交出打伤我的符咒和五神钉,间伢自裁,我就既往不咎,寒池崖照开,如何?”
间伢瞪大眼睛,手里催发了五神钉就要上前,却被何茶拦住。何茶犹豫一会儿,说:“尺寒啊,你大师兄不能死,五神钉也不能交出去,你……”
冰尺寒无声一笑,说:“既然你觉得间伢更宝贝,那寒池崖,钭璱宗就别肖想了。我再告诉你一件事,五神钉,也不是没有破解之法的——下一次让我见到他,我会记得给他留个全尸的……”
话尾婉转,冰尺寒在众人眼前慢慢淡去,只留下一片化作石头的花瓣在原地。
苏未生上前拾起落了一点冰晶的石花瓣,摩挲几下,浅笑着收进怀里,转身同何茶说:“在下也告辞了,令宗出了这样的事情当是请朱家、云家、碧烟宫一起商讨的,何宗主,宗内还有各方高手,谨记小心处理啊。告辞。”
何茶一脸愁苦冲苏未生行礼,回道:“眼下……恕不远送了,苏公子一路顺风。”
苏未生回到院子,随从已经收拾好行礼,轿子也摆好在院门,谁知刚走近便见刘一快步上前,压低声音说:“冰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就上了轿子,叫也叫不醒。”
四处望了一下确定周围没有钭璱宗的人,苏未生急忙上轿,示意刘一立即启程。
轿子里,冰尺寒还穿着那身华丽的衣裙,头上的花冠晶莹透亮,靠在靠枕上,一手支着头。她听见苏未生上来的声音,轿子飞出钭璱宗之后才缓缓睁开眼。
苏未生倒了杯茶暖手,无意间转头就看到冰尺寒的眼睛不知何时变成冰灰蓝色的了,浅淡的颜色衬得冰尺寒虚弱而疲惫,是华丽的装饰也掩盖不住的。
“你怎么了?”苏未生忍不住皱眉问。
冰尺寒嘟着嘴滑到矮几边,进气少出气多的模样:“镇得场子太大,内脏疼。”
苏未生不知该作何表情,掏出一瓶药放到冰尺寒面前,说:“伤没好何苦急着去杀人呢?”
冰尺寒摇摇头,忍下一波一波的疼痛:“不是我着急,是间伢急,他要杀小师妹。我原以为能问出那能打伤我的符咒是什么,谁知道贱人就是贱人,还真以为我不敢杀她……我吃药没什么用的,挖盆冰给我吧……”
苏未生张张唇想说还是吃药吧,又想起这位不是人,可能在冰里面好得更快,便点点头,让刘一挖一箱子冰块过来。
刘一的动作很快,送过来的箱子能装下一个成年男人。
冰尺寒打开箱子,里面还是整块的冰,刚好贴合箱子,她很满意。苏未生看着她一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