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钟益一听昌南要进谷的话后,一脸震惊。
昌南指了指路那边自已的帐篷方向:“金大吕就是个普通人,没什么自保的能力,我走后,也会有我的朋友过来帮我看着车,但我那朋友不太爱管闲事,金大吕还得靠钟队长多多照顾,看住他,绝不能让他进谷。”
不必昌南特意说,钟益也知道金大吕进谷,那就是必死无疑:
“白姑娘不是不让你进谷么?你这样进去”
“她在时,她能阻止我,现在她不在,她阻止不了我。”昌南看着钟益一脸的不苟同和担心,“没事儿,我自保能力还算不错,我就是担心小白只知道进,不知道退,我进去找到她,该退时,我会拽着她退,不会冒险,不会勉强。”
钟益知道他劝不了白朝,这会儿也一样劝不了昌南,这两人都是有大主意的人,都不是旁人阻就能阻得了的主。
最后他只能点头答应,会照应金大吕。
又想起昌南说会来看车的朋友,他问:
“你那朋友也是?”
昌南知道钟益想问什么:“不是,其实我也不是,我只是小白的保姆。”
保、保姆?
直到目送着昌南回到对面帐篷,钟益还是未能完全消化掉保姆这两个字。
赏金猎人身边带着个保姆?
思及这两天路那边每到饭点就会飘来的美食香,他又不禁点了点头。
怪不得厨艺那么好呢。
转又想,一个保姆能有什么身手?能有什么自保的能力?
进谷那就是找死!
钟益越想越坐不住,他一个箭步冲出帐,直往昌南那边走。
走到一半,遇到赵鸣歌,便让他拦住了:
“队长!你想干什么?”
钟益说:“别挡我!昌南不能进谷,他进谷也就是多了一个人命!”
赵鸣歌没动,仍如一座山般挡在钟益跟前:
“命是他自已的,他自已心里有数,队长就是去了,他也不是听你的。”
“鸣歌!”钟益怒瞪,“你怎么能说这样的话?”
赵鸣歌被瞪也不生气:“怎么不能了?我说的是实话,队长心里清楚,你去了也是劝不了他的。”
钟益知道,可他就是不能明知是死路,还能坐视不管:
“劝不了我也得去!”
赵鸣歌面对钟益的固执强势,他噎了一噎,最后说:
“队长一直不肯放弃进谷,明知道是死也不肯放弃,那么现今有人替你进谷探虚实,这样不是很好么?”
钟益震惊地看着赵鸣歌,他像是从来不认识他一样,盯着他的眼神儿全然陌生:
“鸣歌,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赵鸣歌松开了抓住钟益胳膊的手,慢慢垂下,眼皮子也跟着慢慢敛了下去:
“队长,我不是圣人,我也不是冷血,你想弄清楚我们枉死的那些兄弟到底是被人害的,我也想!”
“你也想,那你就可以放任其他人替我们去送死么!”钟益大动气,他气得心口起伏:“鸣歌,我们是兄弟,一直都是!我把你和子朗都当成亲兄弟,就是因为我知道你们和我一样都有一颗一心为民而不惧生死的心!现在是怎么了?你说,你现在到底是怎么了!”
赵鸣歌被钟益吼得僵直了身躯,他知道他让队长失望了,让亲如手足的兄弟大大失望了。
说出这些话前,他早有心理准备,可当钟益用看陌生人的眼神儿盯着他时,他的心还是止不住滴血。
他嘴张了张,到底没能说出什么辨解。
他往侧面跨出一步,越过钟益走回了营帐。
赵鸣歌走后,在一旁听了全程的魏子朗走出来,他走到钟益面前,一向嘻笑爱闹的他难得一本正经地严肃:
“队长,你的心情,我能理解,鸣歌也能理解队长大概不知道吧,鸣歌的儿子上个月出生了,快满月了”
吃过午饭,白朝往峭壁两边各走了约两百米还是没有看到能越过峭壁的路后,她便决定不再走了,决定正面登过峭壁。
这个决定还有另外一个怀疑因素,得等她爬到壁顶才能得到证实。
无回谷是凹地,所以昌南给她准备的所有东西里头根本就没有攀岩所用到的工具,她只能徒手攀岩了。
本来她对什么岩壁芭蕾、峭壁上的艺术体操没什么兴趣,可拗不住昌南是个攀岩爱好者,不管是室内还是野外,他都极为热衷这项运动。
后来美其名说是要锻炼她挥然忘我的高度精神集中力,他便强拉着她加入他的兴趣当中。
被他拦着攀了几回,还别说,她还真就对攀岩有了兴致,特别是这项被列为世界十大最危险运动之首的徒手攀岩,既对攀岩技巧要求极高,也是对心理考验的极大挑战。
她必须承认,她天生血液里就有冒险的因子。
越危险的事情,她越想去挑战它。
望着看不到顶,中途便被参天的高树及如同白云的薄雾掩盖,完全目测不到多高的峭壁,白朝不得不在心里暗叹自已的运气还真是绝佳。
庆幸昌南强拉着她徒手攀过岩,不至于在此时此刻被难住,更庆幸她天生有冒险因子,不会看到这样的危险峭壁便心生退缩之念。
没有安全带、下降器、安全铁锁、绳套、安全头盔、攀岩鞋、镁粉等个人装备,也没有绳子、铁锁、绳套、岩石锥、岩石锤、岩石楔、悬挂式帐篷等攀岩装备,白朝觉得自已前路堪优。
虽然爱冒险,但她更爱生命,再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