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好奇。
“是肿瘤。”沈石月说着笑了笑,他也是不知什么时候喜欢开这种玩笑,可是董倪并不喜欢。
车子就要到嘉兴的时候,沈石月准备起身离开。
“你还有什么要跟我说的么?”董倪不舍得问道。
“嗯,好好活着。”
“我们还会再见面么?”
“到时候再说吧。”说完,扬长而去,于是又在窗外给董倪招了招手,便转身离开了。董倪永远也忘不了他离开时的身影,瘦弱,驼背,孤单。那一刻,董倪真想也一口气冲下车去,像电影中的男女主角电台分别一般,飞奔下去一把抱住男主人翁的腰,大声说,“让我来照顾你,我喜欢你石小伍,我想你......”兴许还能流下一些幸福的泪水.......而一切的一切的想象都在毫不犹豫飞奔的高铁身后化为泡影,只留下那永恒的遗憾了。
有的人和你生活了一辈子,你却记不起其中的点点滴滴;而有的人,这一生中只跟你见过一面,却让你想念了一辈子。
☆、第 21 章
贪爱沉溺即苦海,利欲炽燃是火坑。
从医院回家后,董倪的身体大不如前,而我也因为孕娠反应无力照顾董倪。她太倔了,谁去照顾,都被她赶了出来。说自己一点事儿都没有。那也难怪啊,她依然在钢管上身轻如燕,翻滚自如,谁会觉得这样的女孩子身体不好呢?可是董倪明显变了,她开始变得有些神经质。她经常会喃喃自语,说她的石小伍过的不好,背个破包,穿个破鞋,连用的手机也很破。她担心石小伍吃不好,穿不好,睡不好……她担心石小伍远远超过了担心她自己的身体。
于是,董倪开始给石小伍寄东西,担心小伍吃不好,于是她跑遍了重庆给小伍买各种小吃寄过去。过段时间,她又会突然担心小伍背的包太破,显示不了他大老板的身份,于是她又跑遍了重庆的各大商场,直到她选了一个看起来比较低调,实际上价格不菲的背包给石小伍寄过去……
她乐此不疲的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在那个虚幻的世界里,有她,有她的石小伍,偶尔还有折磨她到快要疯掉的病痛。
妊娠反应不太严重的时候,我就会回去看看。屋子里乱糟糟的,横七竖八全是啤酒瓶子,药盒子。也不知是因为太累,还是因为什么,董倪安静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竟然没有察觉我回来了。我呆呆地站在门口,就这么看着她,看着她,无能为力地看着她。此刻我仿佛怎么也挪不动我的脚步,仿佛前进一步就是深渊,我面朝深渊,想要嘶声力竭地呼喊,喉咙却被不知名的东西堵住了。憋得难受,一股热泪就这么奋不顾身地往下冲。她翻了翻身,继续沉沉地睡去。正好,桌上的苹果显示有信息进入,我擦了擦眼泪,定睛一看,是石小伍发来的:“小妹,你买的手机收到了,你真的不用再给我寄东西了。”
我呆呆地望着这个短信,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浑身无力,好久,我擦了擦眼泪,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回复了一条:“沈老师,我是她姐姐,我看小妹真的喜欢上你了,再这样下去,对你不好,对她也不好,你们还是少联系吧。”对方很快回复:“恩,我会尽量让她克制。”
放下手机,我慢慢地挪动身体,离开了屋子。关上门,进了电梯,我再也泣不成声,嚎啕大哭起来,不知道为什么,我总有不祥的预感,我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无边无际的大海,任凭我怎么挣扎,怎么呼喊,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海水逐渐吞没我的声音,身体一点一点往下沉,对于那种未知的恐惧,除了嚎啕,我早已没有任何武器来掩饰自己的懦弱。
回家后,我的胃又开始翻江倒海了起来,感觉黄疸都快要吐出来了,正巧艾南回来了,看着我红红的眼睛。他心疼地说,“又在担心妹妹了?要不让她搬过来住,这样李姐(保姆)多做点菜不就好了么?”。
我什么也说不出来,因为哭,因为吐,我一点力气都没有。脑袋轰轰作响,慢慢拖着步子,把自己轻轻扔到床上,感觉自己就是块会呼吸的木头而已。任凭王艾南不停地和我说这说那儿,我却一句都听不进去。只觉得身体好沉,好沉,终于沉入梦境中无边的大海。
如果现实常常过于残酷,梦境便是最好的解脱。如果梦中的美好,与久违的愿望重叠,便会有人期待在梦中长久,可以不用醒来。
☆、第 22 章
回到上海后,董倪便回去七天酒店给自己又开好了房间。那时,上海也开始吹起了大风,所有人都在说“台风快来了,台风快来了”。董倪想,自己的返程机票是两天以后的,不至于那么倒霉回不去吧。
董倪对于台风并没有什么清晰的认识。她从来没遇到过台风,也没有真正感受过台风的威力。她甚至天真的认为,台风应该跟下暴雨一样,两三个小时就可以搞定吧。所以当所有人都在惊恐地说到“台风海葵快来了”的时候,她很淡定。比起台风,她想的更多的便是这次遇见。其实打从见到石小伍离开的背影开始,董倪便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