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仑苍一送完贵客,心腹立马进来禀告:“大人,张贺的手下在外面等了半天,很着急的样子,东城门那边好像出了事。”
“东门,能出什么事,左不过是写皇亲国戚闹事,你有没有问是哪位啊?”王仑苍不慌不忙的抿了一口茶水。
“好像说是拦住了荣嘉郡主。”
“噗!”王仑苍一口茶水就喷了出来,吐了眼前的心腹一脸,急慌慌的道“这事你怎么不早说,怎么把那位姑奶奶给拦住了,你赶紧跟他手下手,把人放了。”
想了想又摆了摆手道:“罢了,罢了,我亲自去!”
那属下走到半路上,正遇到王仑苍带着一批人浩浩荡荡的向城门跑去,忙道:“大人,您可来了,张校尉差点都顶不住了。”
王仑苍听得此言,脸上更是着急,一甩袖子,“起冲突了没有?”
“还没有,不过看那架势,快了。”下属愣愣的答道。
“张贺这个愣头青,是要害死本官啊。”王仑苍一脸悲愤。
紧赶慢赶,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城门口,看见城门的场景,王仑苍只觉得一口凉气直入肺腑。
“张贺你个棒槌,快给我住手!”
一声厉喝,吓得张贺手中的刀都拿不稳了,回头看到满脸汗水的王仑苍。
原是周菀久等王仑苍不至,怕中途出了什么变故,便令护卫队硬闯,张贺见此,只觉得是做贼心虚,俩下子便对上了。
“微臣王仑苍,见过荣嘉郡主。”王仑苍走到马车前,恭恭敬敬的下跪行了一个大礼。
“王仑苍,你胆子很大嘛。”
搁着车帘,王仑苍只听见一道清脆的女声,他也不敢起身,抬手用袖子擦了擦额间的汗水,道:“手下人不懂事,冲撞了殿下,还请殿下担待几分。”
“你手底下的人,说是奉命行事,奉的是谁的命,本宫怎么不知,京城何时戒严了?”周菀却是咄咄逼人。
“殿下有所不知,是中午突然收到内阁的命令,说是有逆贼入京,每个城门口都派了人盘查,内阁措辞严厉,说是进城的每一个人都要盘查,一只苍蝇也不能放过。”王仑苍赶紧解释。
“内阁的辞令在哪?”
王仑苍听得周菀的声音温和了许多,赶忙从怀中取出一封令函和一副画像,福慧下车接过。
顺着他的视角,微微抬头,正见到马车内有一双黑色的官靴,那靴子上满是泥泞,脏污不堪,但仍能看出是男人的鞋子,他见此情景,却不敢多言,暗道这郡主小小年纪,就敢私会情郎。
周菀打开令函一看,只见末尾处,正正经经的盖着内阁的大章,打开那副画像,只见一个英俊秀气的男子,正是身边坐着之人,她调侃的笑了笑,看向程青羊,轻声道:“看样子,有人坐不住了。”
程青羊入仕没多久,也一直待在大理寺,故而认识他的人很少,内阁中有人就是钻了这个空子,在城门处戒严。
“王大人,你先起来吧,本宫可以入城了吗?”
王仑苍忙道:“郡主的车架,自然是能入的。”
“可要再搜查一下,如果搜查的话,还是抓紧时间,毕竟舅舅还等着见我。”
王仑苍心下微动,知这是那圣上压他,忙道:“不敢不敢,殿下直接入城便是。不过,殿下能否将那令函还给下官。”
“我既是入宫面圣,就要将这荒唐的令函给舅舅看一看,无风无浪的,凭空变出来的逆贼不成!”周菀的声音中满是冷意。
王仑苍不敢阻拦,不过是做个姿态,忙道:“下官也觉得这令函没头没脑,不过人微言轻,见是内阁发出的,所以不敢质疑。还是殿下明察秋毫,察觉到此中问题。”
“少拍马屁了。虽这令函荒唐,你那个手下,倒是有点意思,你也不要为难他,毕竟他是公事公办。”周菀听得李影的转述,对恪守职责的张贺倒是有几分欣赏。而对于以为荣嘉郡主只是个得宠的王女的张贺,不得不说这是个美妙的误会。
“殿下放心,下官定不会责怪于他。”
周菀给福慧使了个眼色,道:“走吧。”
“下官恭送郡主殿下。”王仑苍躬身行礼。
张贺凑到他身边,问道:“大人,不查了吗?”
王仑苍额角跳了跳,只见的周菀马车后跟着的一个侍卫轻声笑了笑。待到一行人彻底进城之后,脸一下子垮了下来,一甩袖子,狠狠的打在张贺身上。
“你是谁派来的愣头青!谁给你的胆子,什么人都敢拦啊!”
张贺有些委屈,道:“卑职上次拦了清河郡主,也没见您这样啊,不就是岐山王的女儿吗?就算是王女,她也不能硬闯啊?”
“什么岐山王的女儿,什么乱七八糟的?”王仑苍不耐烦的问。
“刚才走的荣嘉郡主,不是岐山王的女儿吗?这岐山王就算是皇帝的叔叔,他也不能不讲理啊。”
王仑苍听着他没头没脑的话,只觉得胡子都要气直了,双眼瞪圆,“什么岐山王?要真是岐山王的女儿,拦了就拦了,你知道那是谁,那是谁!”
张贺眼睛眨了眨,“那是谁?”
王仑苍没好气的道:“皇帝的亲外甥女,永元长公主的女儿,平西王周瑾的女儿,太后嫡亲的外孙女!”
“周将军的女儿!”张贺双眼亮得惊人,立马便忘记了方才的不快,“她早说啊,我早就放她进去了。”
“合着你还崇拜平西王呢?”王仑苍挑了挑眉。
“卑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