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欺草民娘,令她身陷牢狱,二告她为人女,却偷盗家中祖传秘方,暗中谋利挣钱。实在是令人不齿!”慕贵扬声道。“草民虽少,但却也知道,此乃是不仁不义,不忠不孝之举!”
孟博闻言,转向慕青玖,“慕青玖,你父所言,可是属实?”
慕青玖拱了拱手,“恐有偏颇了。大人,民女有几句话想说!”
“说!”
“其一,民女的祖母被定罪,身陷囫囵,是因她下毒暗害父老乡亲,大人您明察秋毫,定了她的罪过!民女虽是白丁,却也知道,大人此举实乃大义。祖母此举,也不过是她罔顾法纪,民女虽心痛,但却懂帮理不帮亲的道理,便是大义灭亲,被人说是民女不仁不孝,民女也是认了的。”慕青玖回道。
闻言,孟博眉头轻轻一蹙,旋即又缓缓的舒展了开来。
没有人会对别人说自己的好话给感到不悦的!
孟博,也是如此!
“嗯,是这个理!”
“其二,关于慕贵所言,民女偷盗家中祖传秘方,暗中牟利一说,更是血口喷人,无稽之谈!”慕青玖脸色微微一沉,“敢问,这空穴来风,是何人所传?既是家中秘方,理应由长辈掌管,甚至谋利也轮不到民女的!”
“这秘方本是我们所管的,但是,你见了秘方起了贼心,就暗中偷走了,还逼迫我与你娘和离,把那秘方占为己有,暗中谋利。若不是我那好侄儿发现,我们竟还叫你蒙在鼓里!”慕贵把慕家望教导的话,统统说了一遍,“事到如今,你竟还狡辩?”
慕青玖慢条斯理地问道,“那敢问,那秘方是何物?”
“就是而今城中稀罕的芽菜,明光私塾里,这芽菜可是卖到了半两银子一碗了,不是一般人还买不着的。”慕贵急声道。
他此言一出,外头围观的人都发出了细碎的议论声。
“你确定是芽菜?”慕青玖微微挑眉。
“当然,那可是我们多年传下来的秘方,一直都不曾示人的,谁知你竟是个狼心狗肺的!”慕贵扬起了头,忙道。
慕青玖浅浅一笑,看向上首的孟博,“大人,想必也是知道这芽菜的!”
孟博脸色有些怪异,古怪的眼神扫了眼洋洋得意的慕贵,“当然。”
“那大人想必知道,这芽菜便是豆子浸水后,放入湿布中等候发芽,之后便成了芽菜吧!”慕青玖淡淡道。
“这谁不知道?”围观的众人中有人扬声道,“现在城中家家户户都知晓这法子了,哪儿来的秘方?”
“可不是,这人怎么回事?这还是亲闺女吗?就是想陷害闺女,也得换个好法子啊!”
“我瞅着不是亲父女吧?这简直就是仇人了!居然以这个理由告自己闺女不忠不孝,不过,这一来,这姑娘的名声也是毁了,今后怕是也没人敢娶了!”
人群中议论纷纷,有些大声的,落在了慕贵耳中,令他震惊地抬起了眸子,眼眶里几乎泛红的盯着慕青玖,“阿玖,你竟是”
慕青玖淡淡笑道:“您就是想说我不孝,暗偷秘方,也得换个可靠的借口!现在,谁人不知道这豆芽菜的做法的?也哪儿能卖那么多钱的?您是与我说笑吗?”
“再来,当初您养了外室,最后宠妾灭妻,逼着我娘带着我们净身出户,我们尚且都没说什么。您而今,到底是哪儿来的勇气,竟来告我的?”
慕贵几乎是跳起来了,“你这个孽障,你竟是把那挣钱的方子告诉给别人,却也不肯告诉我!你你,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贱人,我掐死你得了!”
说着,他目呲欲裂,就要冲上来掐慕青玖。
亏得旁边候着的牛平动作快速地拉住了人,不然,慕青玖还真的得被他给掐死了。
但饶是如此,慕贵就跟疯了一样,眼眶通红地瞪着她,“你个贱人,你居然敢这样害我”
慕青玖扯了扯唇角,望着就仿似困兽的慕贵,眼底掠过冷笑:“是啊,我就乐意把这方子告诉给别人!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吗?我现在不就告诉你了么?你也能用来挣钱啊!”
慕贵恨不得冲上去咬她一口,若不是牛平一直摁住他,他就要压抑不住冲动了。
这个贱人,不是他肚子出来了,这心就是野的!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掐死她得了!
而此时,安燕飞也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竟是挤开了栅栏,冲了进来,衙役边把栅栏又重新关好,又边来抓她。
却见安燕飞冲进来后,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磕头道:“大人,民妇是慕青玖的娘,是慕贵的前妻!民妇有几句话,想与大人讲一讲!”
“哦?说!”孟博若有所思地道。
安燕飞眼角含泪:“此豆芽之法,乃是阿玖拜师药绝大师清风道人后,偶尔从他给的古籍里得知,偶然试验后,竟是能做出芽菜,她也是欣喜。又感念而今边关战事吃紧,冬日里菜肴稀少,不愿把这法子当成挣钱谋利的法子,就把这法子公开了!但,慕贵此人,却目光短浅,竟是想要把这法子束之高阁,用以自己谋利,为此,他不惜把闺女告上县衙!此等自私自利,险恶心肠,实在是平生罕见,还请大人明鉴!”
慕贵闻言,瞪大了眼,恶狠狠地望着安燕飞:“你是什么,你个毒妇,你竟是要谋害亲夫吗?”
“你我已是和离,你也已再娶,何来的亲夫?”安燕飞闭了闭眼,略略地凑到他的跟前,眼底凝起异色,压低了嗓音,以只有两人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