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人，我是鬼……

帝北冥的声音低沉中带着几分小小的恶意，就像复读机一样，一直在我的耳边不停地回响。

这两天，关于帝北冥的身份，我有过很多猜测。

对他的最初印象，不是他的俊逸不凡，而是那口血红色的棺材。

想到那口棺材，我心里就忍不住直突，心里明白，他应该不是正常人，很可能是妖魔鬼怪，而且是很强大的妖魔鬼怪。

可是想到一个妖魔鬼怪在梦里把我吃干抹净，我心里又过不去。

等他出现在我面前，吓走了朱大娘家洗手间那个女鬼的时候，我又想，他可能是一个神秘强大的隐世高人，跟我有渊源，所以出现，让我在梦里跟他拜堂嫁给他，又出现在我身边保护我周全。

这是相对来说最美好的幻想，却被帝北冥的话狠狠地打碎。

他亲口说，他是一个鬼！

鬼，一个我过去的十八年从来不曾相信存在过的物种，却在这两天频频见到，并且一次次地被吓得死去活来，甚至差点成了他们的食物。

这两天的认知，已经快要颠覆我的整个世界观。

脸色惨淡地看着帝北冥，我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儿。

我被一个鬼夺走了女孩子最珍贵的东西，而夺走我第一次的鬼，我除了名字，甚至什么都不了解。

帝北冥眸色深幽地看着我，嘴角似讽似笑。“怎么，怕了？”

怕么？

我眼神飘忽了一下。

不，我没有怕他，尽管他在梦里对我做出那样的事情，但是，却也是他从百鬼手里把我救出来，让我没有被吓死，也没有成为鬼的食物。也是他，不嫌弃地为我洗脚给我疗伤。

我不怕他，可是，我也无法接受他……

我垂下眉眼，看着光洁的脚踝，刚刚那里还血痕斑斑，此刻，已经干干净净，甚至在夜明珠的烛光下，显露出细腻的光泽。

“帝北冥，送我离开好么？”我声音飘忽地说着，自己都怀疑那么缥缈的声音，别人能不能听到。

不过，我的担心明显多余，帝北冥听到了。

他伸手抬起我的下巴，幽冷的眸子沁凉无比，深深地凝着我。

他嘴角的那抹笑容依然在，甚至弧度都不曾变过，只是，讽刺的味道更浓，更添了几分愤怒和浅浅的伤感。“七七，你想离开我。”

帝北冥的话，不是疑问，口气很笃定。

我苦笑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确定我的心思，就连我自己都理不清此刻复杂的心绪。“帝北冥，让我静静，好么？”

帝北冥眼睛微眯，手突然向下一划。

“呀！”我惊呼一声，眼睁睁地看着睡衣在帝北冥的手底下变成了碎布，然后被他随手丢在了地上。

“帝北冥，你干什么！”我低声怒斥。

帝北冥根本不理会我的呼喊，眼里的光芒凉薄又执拗，冰凉的大手覆上我的胸口，暧昧地揉捏。

“啊！”我惊叫一声，往旁边一滚，扯起被子就把身体包了个严严实实。片缕未遮身，让我在帝北冥面前，有种无地自容的感觉。

帝北冥邪气地笑着，狭长的眸子睨着我。“有什么好遮挡的，你全身上下，还有哪里是我没有看到过的！”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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