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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胤禛促狭地睨了他一眼,“那便让你府上的郎中瞧瞧。”
胤祥神色怪异地依着皇帝的意思,着人宣了那常年守在王府的马郎中。
一番问切,这郎中满脸喜色跪倒在地,“回皇上,回王爷,福晋这是喜脉无疑!”
“赏!”
还未等胤禛开口,屋里就回荡起男人一声突兀的“赏”,虽说似乎没什么不妥,但仔细一听,这声儿里却是没有为人父的半分喜悦。
安瑜沉浸在突如其来的好消息中,没有注意到其中异样。右手附上自己平坦的小腹,这里,竟然又孕育上了他的孩子……说起来两人的房事确实算不上多,可每回男人要她时,都像是一匹饿狼,往死里操弄她。那与她一同入王府的两个侧福晋,到了今日还是完璧之身,这是她最为满意的地方……
“好小子,”胤禛大笑着拍了拍胤祥的肩,“怡亲王好大的福气!”
胤祥抿着嘴角,眸色幽深地看着对面僵着身子的黎秋,小姑娘的小脸有些发白,颤着眼睑不敢抬头看他。
错了,一切早在一开始就错了。
“秋儿,怎么瞧着你脸色不对?”胤禛有些担忧地看向女儿靠在马车壁上的脸蛋,明显没了平日里的红润。
黎秋正了正身子,敷衍地回他一个笑脸:“不碍事的皇阿玛,许是方才吃多了些。”
胤禛却是不信,眉头深皱。难道是怪他之前在王府里训她那几句?
这般想着,皇帝愈发深信不疑,但又实在不好开口解释什么,只得随意寻了个由头揭过去:“回宫宣个太医瞧瞧……”
“女儿省的。”
马车平平稳稳地朝着紫禁城走去,黎秋的心却是没有这般平静。
她万万没想到,自己坚持了两年的感情,在这次暌违后的重逢中一点点瓦解。或许,是她该放下的时候了……
黎秋痛苦地闭上眼,收回几欲下落的泪水。也好也好,本就是一段孽缘,断了也好。
“爷,早些歇息吧……”自送走两位贵客,胤祥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伫立了良久。时辰不早了,又更深露重的,安瑜有些个担心他本就不大好的身子骨。
胤祥最后看了眼满天稀疏的星斗,不由闷咳了两声,确实有些凉了,“你也早些回房歇着。日后你身子不便,我在书房安寝就好,不必等我……”
安瑜有些犹豫地看向他月光下温润的眉眼,上天赐予她这样好的夫君,只是为什么他似乎永远不向自己打开心防?怀弘昌时便是如此,足足九月,他不曾踏进自己房里半步,也只用膳时似有若无地问上一两句罢了。夜里的情事,也总黑灯瞎火地行了,她是女人,总是羞于提……她想看看他这般话来。晨间醒来,身旁早已冰凉,床榻上必是只有她一人,胤祥不是在院子里练拳舞剑,便是早早进宫……
安瑜咬了咬唇,有些欲言又止。
“怎么?”
“爷……妾身……妾身已替你备下了消食的茶水,不如来妾身屋里坐坐?”安瑜有几分怯意地注意着男人的神色,生怕他拒绝。
胤祥这回倒是爽快,一口答应下来:“也好。”
安瑜一时喜难自禁,两人并行进了屋子。
胤祥感受着房里的一股暖意和宜人的清香,不动声色地打量着里头的摆设。这许是他第二回进来吧,不由觉得有些滑稽,他这名义上的福晋都快有了第二个孩子,自己做“阿玛”的,倒是从未撒下这种子来。
想到这里,胤祥神色有些莫名,这第二个孩子来得出乎自己的预料,莫非……
安瑜看出男人的神离,心里暗叹,却也无可奈何。慢慢来吧,便是块儿冷硬的石头,也有被她捂热的一天。
……
一刻钟的功夫,胤祥就一人出了屋子。门外是静立的魏央,黑夜如布,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王爷……”声音低沉中带了些涩意。
胤祥这才侧头看了他一眼,有些惊讶又了然地勾了勾嘴角,也不说话,快步走向书房。
魏央赶忙跟上他,到底快不过胤祥的步子,书房的门已经阖上。魏央攥紧了拳头,幽深的眸子瞧着里头明亮的灯火,撩起衣摆,直直跪在了门前……
惜别离(7)
那一边,富察氏得了安瑜再次有孕的消息,气得恨不得咬碎一口银牙。
身边的婢女也是替主子心疼,都进门两年了,王爷竟然一次也没宠幸过自家侧福晋。虽说那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