碰,他左右看了看,这机关玄奥至极,乃需生机打开,他又嗅见上头仍然残留有血腥气味,那血味乃是两种气息,一种是人类之血,一种是妖兽之血。
恰巧安昀乃是人修,正好可与他来试试。
他又仔细观察无甚危险,便是放心喊他过来。
那机关上作一六十四方八卦阵,上头分太极阴阳两色,中心置两口酒杯大的凹槽,妖兽放血与阴槽之中,人类放血与阳槽内。
“安昀,咱们要开这扇门,你放血于阳槽之中,为师放血于阴槽,许是能开启。”
安昀如今已然有七分信任臻邢,又见臻邢已然在放血,他立马在左手割了个口子,将血放了进去——
只见两人鲜血一入槽中,按机关仿佛活了一般,那阴阳两槽忽的开了个口子,那血沿着那口子,如同有吸力一般,迅速填满整天八卦阵!那阵一经填满,徒然一震,忽的往纹路上闪出金光!
只见那金光一闪,石门轰然抖动,接着‘咔嚓’一声,仿佛有机关转动之声响起,而后那门缓缓开启,接着一阵耀眼白光刺进二人瞳眸,周围物影皆是被照得无处遁形!
直到眼睛能适合里头强光,两人站在门口,安昀已然被里头场景怔得瞪大眼眸——
只见里头尽是宝物闪烁,金银珠宝、灵石玉石、至贵器物成山一般胡乱堆做一旁!
“何人将这般多宝物堆在这儿,这便是富可敌国啊!”安昀感叹了一声。
臻邢却对这般宝物视而不见,他身躯庞大,却是十分灵活,只双目望前,绕过这些宝物,一边开口:“莫要任意生出贪恋,这等宝物灵石品质不过一般,龙族喜爱罢了,不值得动手去拿,恐惹险事。”
“不过如此罢了。”安昀有些不悦:“此等宝物与我所见之物,不过九牛一毛,我连碰的兴致都无。”
然后他嫌弃的离那宝物远了点。臻邢夹了他一眼,觉着这小子原来还有脾气?
安昀当然要有脾气,他可曾是一国储君,国之广非钱财可比,居然有人以为他回对宝物起贪念!真是气人!
臻邢见安昀双目不瞧他,简直不太明白他为何生气,提点他一下珍惜性命还能惹人嫌了?简直想拍他。
当然,臻邢可没那好脾气哄人,他来这儿有的是事,他已然感知里头有东西召唤他,懒得管这乱认的徒弟。
因此师徒二人各瞧各的,一时间两人不再凑一块。
安昀瞧瞧看看,那等宝物如此经臻邢一说,仿佛去碰去瞧便成了个‘有贪念’的次等小人!他依稀还记得自个怎么厌恶怎么对付那些个贪官污吏的,若是再去,他觉得在臻邢眼里自个便要成了那般蠢人。
安昀往左一直寻去,那方正好无甚宝物,皆是些书籍卷轴,正合安昀之意。
他误打误撞走了修仙之道,此前所学所知,宛如皮毛一般,皆是靠臻邢或者幻音提点,但问人总归不是长久之道,唯有先读书先思考再问,便才能成个聪慧人。
他瞥了眼远处正在不晓得寻甚物的臻邢,觉得他可能有些瞧不上他,仿佛唯有第一日拜师之时,郑重与他说过,说他天赋异禀。可他努力入了道,却也不曾得个夸奖甚的,臻邢还爱理不理,虽然并不要求这么头妖兽能跟他那些个太子师一般阿谀奉承,可臻邢这态度可以说上冷淡了,幻音不是说他们妖兽皆是一心一意的么?既然一心一意教个徒弟,又是爱理不理,那就是说明自个没达到他预期!
这可是安昀头回遇见过的大问题,居然被老师看不上!他伸手拿了本名为《修仙物语》的书,翻开便认真读了起来。
他看书很快,书中有提到‘玉简’一物,此物纪录文字图案以及功法,乃是修真者神识打开,只需一息便能纪录其中信息,安昀往周围瞧了一眼,全身书籍卷轴竹简,也没玉简一物,但他也没多失望,在他看来一息怎么可能全部将信息汲取?他还是挺喜欢翻书看文,再说看完一本书也用不了多久。
他翻完《修仙物语》,又往后摸出张竹简,那竹简泥封得十分粗制,外头写有“制器”二字,这字写得歪歪扭扭,仿佛是著书之人随意写的。
安昀掰开泥封,竹简首行便写了一段话——
‘吾天生凡体,不可修道,此书乃是吾穷极一生所著,吾之寿命不过一百有二,吾此时下笔,已然感知大限,吾之寿命于修真者而言,宛如呼吸之间便逝去之蜉蝣,吾做此书,制器之法,本是为修真者而制,然,人看高低修为,吾乃凡人,取信于人宛如蝼蚁登天,人人视吾为疯癫,汝若见此书,知吾为凡体者,如若不信,可弃之避之,其中之法于汝而言,不过鸡肋笑谈罢了,无需多看。’
安昀看了这段话,反而愈加想看下去,他此前也是凡人,如今入道,他也从不小看凡人,凡人寿命极短,惊才绝艳之人却代代皆有。
然后他看到了接下来的文字:
‘一器名为芥子,此器与储物袋异曲同工,却比之储物袋更为高等,储物袋宛如死物,吾此芥子乃是生物,可发展可进阶可扩宽,可装生机之物……’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