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周的新年同样是一年最重要的节日,家家户户里里外外打扫干净、贴上春联,祭祀完先人之后,就是狂欢的时刻。
新年的前三天是不做活的,连酒楼都不开,就是手有万金,到了镇上,除了寺庙,其他地方都是歇业的。
新年第一天,村里人都会家家户户窜门子,说两句吉祥话,小孩儿上门都会封上一个红包,讨个好彩头。
相比于别家门口的热闹,柳家就显得清冷了很多。
估计是中元节,苏小艾打柳柱的余威还在,村里的小孩儿在苏小艾面前都表现得格外成熟,见到她跟耗子见了猫似的。
苏小艾在柳柱口袋里塞了满满的嘴,让他带给小伙伴一块吃。虽然不爱窜门,但她也不想和村里格格不入,所以就找周荷花聊天去了。
周荷花的媳妇郑美已经八个月的身子,因为照料得好,肚子圆滚滚,像个会移动的球。郑美怀孕之后就很少出门,苏小艾乍一看还吓了一大跳。
郑美身子沉,所以也只是在院子里坐着晒晒太阳,周荷花不爱媳妇闷葫芦的性子,但是媳妇肚子里的孙子还是宝贝的,什么活都舍不得郑美做,生怕弄伤了她的宝贝孙子。
“艾娘,你可来了,刚刚还是叨念你呢。”看到苏小艾进门,周荷花脸色突然亮了起来,挥了挥手,嘴里嗑着瓜子,别提有多高兴,“来,一起嗑瓜子。”
周荷花嗑瓜子的速度很快,一会儿眼前就堆出一个小山丘,让苏小艾望尘莫及。
“阿美怀了几个月了?应该快生了吧?”苏小艾见郑美有一下没一下地嗑瓜子,除了偶尔微笑表现自己有在听她们说话之后,就没有别得表示,没话找话地问道。
郑美一愣,朝苏小艾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轻抚着肚子,“嗯,还有两个月左右就生了。”
“还有两个月?”苏小艾惊讶地张大了嘴,“看阿美的肚子,我以为也就一个月左右的功夫了呢。”
周荷花可得意了,“我们家孙子一准是个大胖小子,保不齐还是个龙凤胎!”
郑美低头笑得很腼腆,看得出有多期待孩子的降临。
苏小艾和郑美的接触不深,之前觉得郑美是个懦弱、没有主意的女子,现在看来,她只是比较内向而已。性格还是很温柔的,像她这样的,才能成为一个贤妻良母吧!
“不过,照我说,家里已经有两个小子,阿美生个漂亮闺女也不赖,省得一天天看那俩小子心烦。”周荷花想着想着,似乎看到自家美美的孙女儿,最好跟艾娘似的,天仙一般的模样。
郑美坐了一会儿就回屋休息去了,周荷花逮着机会又开始向苏小艾灌输各种思想。
苏小艾无力抚额,这些都什么跟什么呀?
周荷花见苏小艾没把她的金玉良言听进去,不满地横了苏小艾一眼,“你还别嫌我的话不中听,女人就是再厉害,也得为自己考虑考虑,看你以后成了黄脸婆,哭都没地儿哭!”
“婶子,我都打算好了,以后从阿云那过继个孩子,就当自己孩子养,跟自己生得有什么区别呀!”苏小艾努努嘴,她对生孩子完全没有兴趣。
古时候生孩子就是女人生命中的一次大坎,万一有个什么意外,而且据说还疼得要命……她是吃饱了撑的才去生什么孩子!
“你这孩子,别人家的孩子跟自己生得能没区别吗?女人不生孩子能叫女人吗?”周荷花循循善诱,突然凑到苏小艾耳边,神秘道,“你跟我说实话,你和阿柱有没有……”
苏小艾脸“腾”的红了一片,“婶子,你在说什么呢!老不修的!”
“好啊,我老不修?我才懒得管你。”周荷花扭过头,问出这样的话,她也尴尬,她都快四十的人了,和一个十几岁的小娘子说这闺房私密,怎么都让人开不了口。
苏小艾低着头,无比专心地研究着手里的瓜子壳,心里却乱糟糟的。
“你和阿柱是睡一个床的吧?”周荷花有着八卦的天性,忍不住又凑上来问道。
苏小艾嘴角抽搐,勉强点了点头。
“难道……你们天天睡一个床,就没……什么想法?”
能有什么想法?!
有想法才奇怪好不好?!
苏小艾看向周荷花的眼神就跟看个变态似的。
周荷花老脸一红,争辩道:“你一个大姑娘,跟小伙儿睡一个被窝里,没想法正常吗?”
“……”苏小艾无语凝噎,“阿柱那样真的能把他当小伙儿?我就差没把他当儿子养了。和他那啥啥,我会有罪恶感的好么!”
“说得也是,柳柱傻乎乎的,跟个长不大的孩子似的……”
“啪嗒”,屋外一声陶罐碎裂的声音打断周荷花的话。
“谁啊?”周荷花问道,见没人回答,走了出去,“哪个兔崽子将陶罐给摔了,好好的糟蹋了一罐糙米饼子……”
苏小艾望着转弯口,皱了皱眉头。
“还好地上不是很脏,把上面脏的掰掉还能将就着吃着。”周荷花将糙米饼子捡到篓子里,嘀咕道,“也不知道是哪家的,罐子碎了就跑了,估计是怕大人骂……”
糙米饼子是用杂粮做得,里面混入有粘性的糯米,做成薄薄的一片,最后放到油锅里炸成金黄色,外焦里嫩,带着杂粮的香气,是不错的休闲小食。
不过,碍于普通人家舍不得油,一般只有逢年过节才会做了吃。
苏小艾拿了一块在嘴里咬着,却食之无味。
又待了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