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一顿，凌尘笑着打招呼，“那边可是墨兄？”

凌尘看到的两个熟人，一个是在自己右侧隔了一个房间的墨染曦，另一个竟然他和墨染曦之间坐着的，刚才的蒋史。

墨染曦看到他也是楞了一下，看得出他也很意外，没想到能在这里见到凌尘。

“正是在下，凌兄客气，没想到能在此处再见，当真有缘！”

“呵呵呵”凌尘微微一笑，刚想开口说些什么，眼角余光陡然瞥见蒋史从衣服里拿出一张纸，他顿时笑不出来了。

科举应试，无论考的那一场，都是明令禁止，决不允许私自带纸张进入考场。而以凌尘这个角度，却是刚好能够看到蒋史拿出纸，更让他吃惊的是，纸上竟然有字！

脑子里冒出两个字，舞弊！这个蒋史竟然冒着终身不再科举的风险，在此徇私舞弊！

目光微沉，凌尘想到了刚才蒋史的话。料得先机，这货不是说说而已，他真的知道的科举试题。否则即便能带来一张纸，在浩瀚如烟的圣贤之道中也没有任何用处。

“凌兄，凌兄”墨染曦正襟危坐，自然看不到蒋史的动作，见凌尘愣住，他不由得出声打断。

凌尘惊醒，见蒋史沉浸纸上，并没有注意自己，便赶紧缩回脑袋。同时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冰冷。

抬手朝墨染曦打了个手势，后者会意，前倾身体朝蒋史的屋子看去，然后立即吓得缩回脑袋，满目震惊的望着凌尘。

“凌兄，这”

“墨兄，你我好久不见，不若应试完毕一同出去喝一杯！”见墨染曦惊愕，凌尘赶忙打断他。这时候他也回过神来，明白凌尘有了打算。

“如此甚好，你我江州一别，确然不曾见过了！”

“如此你可要多多留意一番了，莫要让我跑了，哈哈！”

墨染曦知道，凌尘这是在提醒他不要让那个男子跑了。当下点头笑道：“这是自然，我今日定然不会放过你！”

蒋史抬头，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左右。看到凌尘时微顿，旋即面上浮现怒气。但当他看到两人端坐桌前，隔墙相谈时，心中不免舒了口气，悄悄把头缩回去。

而就在他缩回头的片刻之后，两人不约而同探出脑袋，向着两边看去。不敢不要紧，纵目望去，在视线之中的六七个人中，竟有近半的人在鬼祟做着动作。

这些人中凌尘不能确定全是在舞弊，但可能性极高。没人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鬼鬼祟祟。

墨染曦无奈一笑，这下好了，不用关注于某一个人了。这种情况来看，太多人需要关注了。

这时巡察使过来巡查，两人很明智的没有说话。这样程度的舞弊，已经不是小事了，需要及其慎重的对待。蒋史把纸藏好，等巡察使走后舒了口气，才趴在桌上假寐。

半柱香之后，差役发下考题，还有半日的吃食。拿过纸张，凌尘凝重扫过一旁，这才开始闷头答题。

黄昏时，考生们结伴从考场走出。凌尘同样和萧成风、墨染曦结伴。墨染曦本是有同学的，但此次事关重大，他也只好打发他们离开。

走到僻静之地，三人静静等着。可见从中走出来的人，大多带着惊喜，满面红光。这是对自己有极大自信，才会露出的表情。凌尘深深皱眉，看来事情比自己想象的还要严重的多。

“出来了，麻烦墨兄了！”

先前凌尘已经和墨染曦商量好了，由墨染曦去跟踪蒋史，他去找人相助。墨染曦也明白凌尘与方文有旧，虽然文人圈子不比自己，但这样的事情，自己拍马也及不上他。所以也爽快答应，此时已经跟了上去。

“什么事，搞得这本郑重？”萧成风在一边疑惑道。

凌尘冷笑，道：“你没发现不妥，不觉得今日考生，委实有些”

“有些自信过头了，而且应试之前鬼鬼祟祟，不知在做些什么！”

萧成风淡淡一笑，也将事情道出。平常人进入考场，定然是目不斜视生怕有舞弊之嫌。但他不同，对这些没那么多惧意，所以能看道他人看不到的东西。

“没错，我怀疑此次选试有人舞弊，应该还不在少数！”凌尘声音有些凝重。

“原来你也感觉到了！”萧成风同样声音凝重，道：“去找李廷吧，这个时候需要证人，抓住嫌犯要容易得多。”

“呵，你这作风越来越像我了！”

“是吗？你没觉得，我们两人都更像方文了吗？”

凌尘仰头大笑，“不错，他可为我二人之师。此事牵扯必然极广，自然也需他来插手，方能万无一失。”

萧成风两人与李廷联袂而来时，方文不由的咂了咂嘴。这年头不听话的太多，这两个也要凑凑热闹。

“不是说过，你们安心备考，无需过来的吗？”方文无奈的道。

凌尘摊摊手，同样无奈道：“没办法，此事除了你，我再找不到合适的人了！”萧成风在一旁将事情告知，方文听完后震惊了很久。

“你说啥？科举舞弊，你确定没搞错？”

李廷插话道：“自然，李正和徐玉凤正在抓人，牧麟、无良也在赶过来。约莫也快了！”

话音刚落，一行几人押着一个蒙了头的人走进来。让方文讶异的是，墨染曦竟然也在。虽然他没见过，但也想的出是他。

“墨兄辛苦了！”挠挠头，方文笑道。

“方兄哪里话，你为国为民却身陷牢狱，才是真苦。如今还要因别事求助，曦心中实在过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