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要时元哥哥、喜欢上别人了?为什么呢?以前你们在一起的时候明明很开心啊……”
嘉婧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孩子还是对突如其来的转变不太能接受:“吃鹅肝,多吃点,别的以后再说。”
陈思也默默给谢雨倒着饮料——看来周同学的路还有很长啊!
正在这时,两个正在说话的男子从门口走了进来。他们的脚步声和对话声本来很轻,可在这空无一人的餐厅里却好似能听到回声。
“先生您好,请问有预订吗?”
“有预订,姓钟。”
“好的钟先生,请和我来吧。”
陈思一抬头,看见了钟昀和左晖并肩而行。事实上她倒不奇怪他们会认识彼此,只是觉得在这里见到他们有点意外。
左晖人到中年有些发福,已经显出点啤酒肚来了。当年他们一起完成项目,她在左晖手下作得力干将、技术精英,如今那个雷厉风行的中年男子变得不复以往那么棱角分明了。看新闻上说前段时间他的小女儿出生了,做了爸爸的人一下子柔和了许多,气场也慈祥了起来。
钟昀也看见了她,还不等陈思打招呼,就对她使了个眼色,然后对侍者说:“不去包厢了,就这边吧。”
陈思会意,便低头吃自己的,没再吭声。
“我还有些细节想跟你确认,多谢这些天来你对我的帮助了。”钟昀对左晖说。
左晖笑道:“哪里哪里,钟兄的事就是我的事,何况陈思以前也是我极为赏识的年轻人……唉,真是可惜了!”
当啷一声,叉子掉在了地上迸发出清脆的声音。陈思听见了自己的名字从故人口中说出,难免心头一颤。
“这位小姐,你的叉子。”钟昀路过的时候弯腰帮她拾了起来。
“谢谢了……”她说。
钟昀带着左晖坐在了离她们相隔两个桌子的地方,仔细聆听还是可以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的。
两人无心点餐,随便叫了几道招牌菜便开始了谈话。
“你给我指的方向很有用,我已经派人着手去找证据了。”钟昀说。
“去上海吗?”左晖挑眉问道。
“对。”
“那务必万事小心。肖腾那家伙可不是吃素的,去了上海就是他的地盘了,切勿打草惊蛇。”左晖的表情一下严肃起来,压低了声音:“我派一个人跟着你们,他对上海的事情门儿清。”
“有这个必要吗?”
“有。”左晖认真地点了点头,“肖腾那老东西,表面上是上海it界的张三丰,实际上却是岳不群。既然他当年能干出来害死陈思的事,你就万万不可轻视他的不择手段。”
“知道了。”钟昀垂下眼睑,点了点头。
“j,怎么了,你怎么不吃啊?”嘉婧把手在陈思面前晃了晃。
“没事,没事……”她已经开始魂不守舍了。
……什么意思?所以钟昀的推断是对的?自己出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有人刻意为之?
可真的会是肖腾吗?她怎么也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肖腾明明是个极其严肃又正派的人物,在腾晖内部的威望甚至高于左晖。年龄大、资历老,是中国赴美学习cs的第一批人。做事总是板着张脸,是公司的最高意见领袖,也是铁面无私的代表。
他居然是害死自己的人?!
这是她万万没有想到的。
或许是为了让她了解得更清楚,钟昀故意诱导,问左晖:“其实我也很惊讶,为什么为了那么一点小事肖腾就非要致人于死地不可?”
左晖无奈地摇摇头:“马克思说,资本的每一滴血都是肮脏的。陈思看到了他在电脑里存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难免被盯上。我猜他一开始不是想要致人于死地的,只是在陈思的车子上稍稍动了手脚借此来警告。可没把握好度,白害了姑娘一命……”
“也是,他靠诈骗得来的第一桶金数量巨大,按法律来判的话监狱也得蹲个十年八年的。那样的人肯定接受不了吧。”钟昀说,他刻意放慢了语速。
陈思觉得自己头上劈下了一道巨大的闪电——这事她自己怎么不知道?!肖腾的第一桶金是靠诈骗得来的,她也是今天才听说……又谈何“知道了不该知道的事”呢?
重重爆炸性消息向她袭来,她整个人都快要怀疑人生了。
“他为什么这么坚信一定是陈思干的呢?”
“有视频为证。”左晖说着,往嘴里放了一块牛排,面露怜惜之色:“陈思也是个宁折不弯的人,其实她只要答应保守这个秘密,接受肖腾给的那笔钱,估计就不会是今天这个结果了。她走了之后,放眼整个公司都没有第二个和她一样有天赋的程序员了。”
这都是什么跟什么?陈思彻底懵了——为什么他们言之凿凿的事情没有一件是切实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活见鬼吗?
“所以我才愿意等她这么多年。”钟昀淡淡道。
左晖浅笑了一声,晃了晃杯中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