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乖顺,顿时心情愉悦了许多。
他在萧七桐身旁坐下,低声道:“你也不必担忧日后,宫中皇后性情敦和,并非会为难人的性子。而父皇……”江舜眸光闪了闪:“他恐怕不会表现得如何满意你。”
这句话听上去有些绕。
什么叫不会表现得如何满意她?
难道说,宣正帝表现出对她的善意或恶意,都是有目的的?
比如说……
宣正帝拒见她,是以示对儿子选了她的疼惜?不好将怒火发作到疼宠的儿子身上,于是便要发作在她的身上?
也就是说,宣正帝此举,是为了让所有人都知晓,他是当真疼爱儿子的。
萧七桐眨了眨眼,突然觉得,眼前的安王殿下瞧上去,似乎并没有想象中那样的风光。
仔细一想,也是有迹可循的。
宣正帝曾以疼惜安王,不忍见他操劳为由,于是迟迟未派给安王差事。就算是派了,也大都是些轻松的活计。
相比之下,建王得的却都是辛苦艰难的差事,而每回宣正帝都会让他立下军令状,若办不下来,便要削减俸禄。
两相对比,自然有人觉得宣正帝实在疼爱小儿子,对建王却过于严苛了。
但真是如此吗?
萧七桐又抬眼瞥了瞥江舜,江舜神色淡淡,对上她的目光,还冲她勾了下嘴角。
萧七桐觉得江舜应该有自己的想法和盘算。
否则,江舜好端端的,为什么会主动找上她,定下这样一桩婚事?
一见倾心?
萧七桐觉得不大可能。
江舜应当是想借她挡了宣正帝原本的赐婚!
江舜抬手也为自己倒了杯温水,道:“今日与你提及这些,便是为告诉你。无论如何,父皇都会让众人坚信,我乃是最受宠的王爷。因而……这宫中,没有谁人是你不能惹的。”
萧七桐听了这话,眸光闪了闪,登时心情愉悦极了。
江舜的意思也就是说,她在这宫中大可为所欲为,宣正帝为了继续营造宠爱江舜的假象,便决不会动她分毫。顶多也就做做拒之不见这等不痛不痒的行径。
她喜欢!
她喜欢极了!
她重活一世,可不是为了隐忍、伏低做小的!
萧七桐捧着杯子抿了一口水,唇边还有些微的水渍沾染,更衬得那张唇细滑温软。
她笑了笑,道:“多谢殿下,让我得了一桩好婚事。”
江舜握着杯壁的手,不自觉地一紧,同时眼底的光芒也柔了下来,“也多谢你。”
二人在宫中又坐了小半个时辰,江舜怕她体力不支,便也不敢再与她多言,忙亲自送着她出宫去了。
直到瞧着萧七桐上了马车,那马车又平稳地驶向萧家的方向,江舜方才放下了心。
而此时萧家厅内。
程天禹实在是忍不住了,他痛得呻.吟的声音渐渐拔高,到后头他痛得大汗淋漓,甚至都有些神志不清了。
他本身又腹中空空,水米未进,流了不少血汗后,身体几乎被掏空。
叫到后头,他的声音已经嘶哑了。
萧老夫人都脸色发白了,更觉得程天禹的叫声仿佛死人最后濒临绝望的声音……
也像是恶鬼狰狞的叫声……
她看向程大夫人,程大夫人却捏着茶杯,不急不缓,坐在那里位置都没挪动一下。
她还气定神闲地等着萧五回来。
萧老夫人抬手捂了捂胸口,直觉得,自己从前对这姻亲程家的了解,似乎……出了偏差。
终于,丫鬟兴高采烈地奔进门来:“老夫人!姑娘从皇宫回来了!”
“快,快……”萧老夫人捂住鼻子道。
她实在不想再闻着这血腥气了。
中途她也忍不住,让程大夫人先将人带回去,程大夫人却无论如何都不肯走。萧老夫人瞧了那程天禹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敢叫人抬出去,生怕抬到半路死了,怕是还要赖在他们萧家的头上。
因着多般顾忌,一拖便拖到了现在。
此时程天禹嗓音嘶哑难听,如破锣一般。
听着更叫人那颗心悬在那儿,不上不下的。
萧七桐才刚下了马车,便有丫鬟冲上前来要扶她:“五姑娘,程大夫人来了,等着见您呢。五姑娘快随奴婢去吧。”
萧七桐挣开了她的手,眉眼冷淡:“急什么?”
那丫鬟面上差点忍不住怨气,但她瞧见门外还未离去的马车,忙掐了自己一把。
五姑娘如今可是贵人!
那丫鬟在心头再三强调一番,然后才挤出了笑容,道:“那五姑娘走慢些,随奴婢过去吧。”
“她来做什么?”
丫鬟心头再急,也只能老老实实地先回答道:“带着天禹公子来了。”
程天禹从前总往萧家来,他皮囊生得倒是英俊,又有一张惯会哄人的嘴。萧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