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穆凝湘忍不住笑道:“你还挺会诌,好好儿看戏吧。”
扫一眼白颖柔狼狈离去的背影,玉莲恭恭敬敬地和几个丫头一起守护着两位白家小姐,正沿阶而下。
今儿这场戏,真是一波三折。方才玉莲必然发现了那差点烫到她和赵二小姐的茶壶是白颖柔弄倒的,便以同样的方法还诸其身,还做得更不显痕迹。能安插这样的丫头,楚尉霆是怎么办到的。
牡丹唱完,摆出个优美的姿势,层层纱裙曳地,宛如一朵怒放的牡丹花。场上悠悠丝竹声渐尽,场下看客兀自痴痴回味,须臾才爆发出热烈掌声。
“果然别出心裁。”楚老夫人赞道,“天籁堂的戏以前也听过,数这次最好。”
其余人也赞不绝口,穆凝湘隐约听到一位夫人说,这戏其实是王爷在世子的建议下特别点的。
世子?贵妇们的目光从戏台上拉了回来,“可是那位缠绵病榻的世子爷?”
“还能有谁。”那位夫人得意地抖漏小道消息,“人家整个儿好了,今日还跟着王爷去打猎哪,同去的还有各位府上的老爷公子......你们回家问问就知道了。”
众人交头接耳地谈论。穆凝湘觉得好笑,王妃这是借那夫人的嘴告诉大家,她的宝贝儿子不再是个药罐子了。
这位世子是庆怡王妃第三个孩子,此前她一连生了两个都是女儿,偏又在生完次女后得了带下病。王爷便允许几个侧室有妊,生的都是儿子。庆怡王妃好不容易养好身体生下这个儿子,却是只小病猫,多年来这心病沉沉地压着她,现在总算扬眉吐气了。
咦,这么说,楚尉霆还搭上了世子啊,佩服佩服。
......
饭后贵妇们在花厅里吃茶聊天,溪芸郡主提议众小姐一起去园子里走走。其实这个时候已经离告辞不远了,但没人好意思拒绝,都跟着出去了。
穆凝湘向溪芸郡主身侧的白颖柔投去无奈的一瞥。这女人换了衣服,又是一副神采奕奕的执着样子,还打算故伎重演吗。
但是此刻,赵老夫人在花厅里坐着,春天易犯困,老人家吃完饭坐不了多久就会告辞。
“我带你们去一个好地方。”溪芸郡主神秘地说,“父亲为了庆贺世子哥哥康复专门建的,叫做蝶园。”
“蝴蝶的蝶么?”赵二小姐问。
溪芸郡主点头:“蝶园种了各种奇花异草,招来的蝴蝶又大又美。你们发现没有,今年王府花园的蝴蝶没有往年多,都飞去蝶园了。”
“哎......好像真是这样。”
溪芸郡主又解释,蝶园有部分尚未建好,所以上午没带大家去玩,“不过里头的花都开全了。姑娘们,等下只看花就好,残垣碎瓦就别在意啦。”
白颖柔连忙笑:“什么残垣碎瓦,郡主也太自谦了。”
穆凝湘挽住了许青婵的手臂。午宴的时候她们不坐一席,却是同在一个厅里。白颖柔好像出去过......
最靠近溪芸郡主的除了白家姐妹,还有几位赵小姐,有说有笑的,亲若一家。
穆凝湘心里闪过一个念头。要是这样,那就更恶毒了。
“凝湘,”许青婵小声问,“你脸色怎么这样难看,不舒服么?”
“哦,没什么。”
穆凝湘说着,忽然跌坐在地,惹得许青婵惊呼。几个丫头连忙围了过来:“穆姑娘怎么了?”
“没事儿,”穆凝湘对为首的玉莲笑了笑,“踩到裙摆绊到了,倒害姐姐们吃这一惊吓。”
趁着玉莲搀扶,在对方耳边悄声说了几个字。
溪芸郡主已经走出去老远,似乎有人刚说了个笑话,女孩子们都笑得花枝乱颤。
这就好,没人注意她和玉莲之间的小动作。
......
蝶园果然名副其实。,各色彩蝶蹁跹纷飞,好似花朵在半空漂浮。亭阁廊榭都有,只是尚未着色,但这点单调早被斑斓馥郁的花与蝶掩盖了。
小姐们欢呼起来,有人已拿着团扇去捉蝴蝶了。溪芸郡主守在一株金黄的陆莲旁,轻而易举就抓住了一只漂亮的蓝蝴蝶,蝶翼包着黑色的边,约有食指那么长。其余人看了眼热,更是抓紧追赶,在香浓的暖风中四散开去。
许青婵只攀过一朵朵花来嗅。穆凝湘问了才知道,原来她害怕蝴蝶,“再美不也是蛾子?毛茸茸的还都是粉,我想着就不寒而栗。”
“哈哈。你怕蝴蝶,那正好。咱们就慢慢地赏花吧,托郡主的福。”
穆凝湘向远处望去,溪芸郡主身边果然没了白颖柔。玉莲也不见了,应该是跟了过去。
……应该没猜错,白颖柔这是要广撒网了,逮到谁是谁。
上午两次还只是瞄准了许青婵,想要让她赢得赵老夫人好感。现在,赵老夫人这条路,被放弃了。
白颖柔必定是在去换衣服的时候听说了世子带男客回来的事,那里,有她的哥哥白炜尧,还有赵则鸿。她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