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狂妄样子。
灵染不由扼腕,自己这是遇的什么人?好像伺候他用膳是给了多么大的恩宠似的。
哎,也罢也罢,所谓吃人家嘴短拿人家手软,谁让她现在不小心窥探到了人家的秘密,要是再不服个软,对方直接治她个蔑视皇族的重罪,那还提什么重振观蓬莱,拔步人生巅峰啊。
灵染上前执起绘着青瓷的汤勺,别看田可英平日看上去活得糙,可生活却真是精细,就拿这吃饭用的家具来说,光是这十八套碟碗,茶盏,盖箸,汤匙,筷枕,就全是取自汝襄灌窑烧的晴天雨露,整齐一套,光是看着就让人赏心悦目。
香芋芡实煲荔蒲竽头汤中有冰镇过得温酸奶,这个时节喝着正好,封沐影用小勺哙了一些慢慢裹进口中,品了品,又取了几粒香芋块伴着虾肉吃了进去,温暖的酸奶将香芋的甜腻冲散,取而代之的是鲜嫩爽滑的虾仁。
封沐影将小半碗喝下,眼神扫过那道荷香糯米蒸膏蟹,这次连下巴都没抬道:“那个。”
灵染嘴角几不可查的抽搐了下,她深深觉得现在自己这个样子特别像田浩媳妇哄小儿吃饭的样子,只是,这话她可不敢说。
只能无奈的用银叉小心将整个螃蟹取出,又将沁入荷香与蟹膏腌酱的糯米醤出一些,许是因为从小就生在皇宫的原因,皇子们用膳时都很规矩文雅,灵染看着封沐影将蟹盖轻轻掀开,放在一旁的净碟中,拿起内里的蟹膏被蒸的熟透,白皙修长的指尖仿若携着一块剔透的美玉。
就这样莫名其妙的,一个敛眉捡菜,一个颔首浅食,封沐影确实不是挑食之人,只见他把灵染捡到他面前的菜全都来者不拒的吃了,吃的时候也是规规矩矩,连筷碗碰撞的声音都不曾发出,吃完后才发现,这不声不响的,居然也用了两碗饭,每样菜也都动了一半。
灵染被这饭量吓得不清,皇家素来注重养生,吃饭从来都是半饱,没见这么胡吃海塞的皇子。
封沐影明显也有些惊诧,虽然他还想在吃一些,毕竟身旁轻执勺碗的人是那么的让他心情愉悦,可他实在有些吃不下,便拿起锦帕拭着嘴角,还未带说话,灵染便低头行了个礼,不等回应,便退了出去。
封沐影坐在圆桌前,心情不佳,明明是自己说的要看缘分,可这一世这么大的缘分,她怎么就视而不见呢?
从田府出来,灵染像逃跑似的,只是腿上一片沁凉,才不过待了半个多时辰,膝上便如扎针锥,秀禾见了,紧跑几步冲过来扶住她:“公子,你这是怎么了?”
灵染摆了摆手,扶住旁边的石狮撑口气道:“屋里面放着冰斧,我陪着吃了顿饭,腿疾就又犯了,没事,上车吧。”
秀禾将她扶到车上,用毯子把人包好,又放了个汤婆子在腿上,这才心疼道:“公子,您下次还是和里面的主子说了吧,哪怕换个人陪着呢,瞧瞧,嘴唇都疼白了。”
灵染闭上眼睛,贪恋的追着怀中的暖热,半晌才笑了下道:“辛苦你了,一直这么跟着我,大热的天,也不能像其他主子丫鬟那样,享享清福。”
换做其他主子,何至于会要在这个时节车里还暖个汤婆子。
“公子,你要这么说,倒是后悔当初买下奴婢了。”秀禾说着,竟垂头呜呜哭了起来。
灵染怎么也没想到会把她弄哭,伸手安慰了好一会儿,才见她破涕为笑,不过明天,她必须得和封沐影讲明白,这寒疾真的受不了。
☆、讲讲道理
当日回去,灵染裹在房间没出去,好在这几天有她日日跟着,小艾小艺两个人已经可以独当一面,她正歇着想传书给张焦要他派个人过来,现在店里这几个人根本忙不过来,她又要看顾这家,还想再租几间像这样的清新雅又适合做酒楼的店铺,观蓬莱那处地界她也没时间再去瞧瞧。
况且她现在有个更重要的活儿,每日给某位财大气粗的王爷烧菜,再亲自挑喂,而且日日不落,实在是分身乏术,灵染叹了口气,倒回床上,忽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
“公子,前面来了位老人家,说是来找您说街北那处旧宅的事情。”
绮罗窗外,田浩说了这么一句,灵染从床上动身坐起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看来这宅院是有戏,忙道:“田掌柜,你把老人家请到后面来。”
秀禾见她要披衣下地,知道拦不住,只好提前把毯子备上,跟着步出门外。
“老人家,多日不见,您精神不错啊?”
灵染笑着打招呼,对方见了她还是一脸的和蔼,拱手道:“当日我吓到你,今日你也吓到我了,想不到去问宅子的就是会做荷香糯米蒸膏蟹的陆老板,失敬失敬。”
那日他只看此人一派弱不禁风,青衿儒风的样子,只当是哪家贵府里的小童,果真是眼拙了。
二人就在庭院中坐下,下午暖意融融,秀禾端上茶,便远远站着。
“您老今日前来,可是同我商量那祖宅的价钱的?”灵染开门见山,既然那么多人问了,这家主人都不理会,只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