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灵染上辈子就知道,牛阿蛮的亲娘总是喜欢把做好的吃的藏起来一些,这点,当初她想不通,这世也是顶着成年人的思想,才似乎明白了些。
关于为什么张家婆娘总是喜欢说道她家的闲话,关于后娘有事总是跑去找张家贵生,还有关于采莲的死。
夜里,灵染裹紧薄被蜷缩在角落,努力忽视三尺之外呼啸的寒风。
只是模糊之间,风越刮越凶,最后竟化成一道黑影,半飘着从高处压了下来,灵染心中恐惧不已,那黑影转息之间跳到她眼前,变成封沐锦那张苍白却毫无血色的脸,手中的寒水剑涂满了渗人的鲜血…
灵染觉得胸口闷得发疼,那黑影终于慢慢缩小,却变成采莲的模样,腰间被贯穿的窟窿看着黑洞洞的,正浡浡的向外渗血,对方却好似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张着小手期期艾艾的向她扑来。
“啊……”
灵染猛地睁开眼大口喘息着,浑身的衣襟早已被汗水浸湿,整个人如同刚从水中捞起一般,喉咙也干的像是要冒火。
几声人语在寂静的黑暗中显得无比清晰,灵染竖起耳朵,只听得院门落锁,接着传来后娘几声娇嗔的调骂声。
“……你个急死鬼,前儿我家办丧你被抓住好一顿训,今就又来,莫不是家里的婆娘管不住你了?”
灵染透过坏掉的柴门,清楚的看到男人身形魁梧,听得这话,并没有给玉娘继续言语的机会,一把将人推倒在门上就是好一顿亲热。
啧啧的口水声配合着后娘渐渐软下来的呻.吟,直听得灵染胃里一阵恶心。
上一世,封沐锦宠幸添房丫头的的时候,她就站在一旁汇报着关于观蓬莱的业绩,也没见床上的人动静有这么大。
看这黏糊劲儿,真不知道父亲这顶绿帽子是什么时候开始带上去的。
片刻后,来人将软成一滩水的后娘一把抱在怀里,路上不忘继续上下其手,口中贱兮兮道:“家里的婆娘可不曾有鸡腿留给我吃,何况我张贵生长这么大哪里敢有人管过,就只有你这骚狐狸,才能让我乖乖就范嘞。”
后娘被惹得身体止不住轻颤,反手隔着衣襟一把钳住那只大手,娇声道:“别,怪冷的,回屋在弄。”
灵染眼见着两人进了正屋,心中那股溺水般的感觉又像要将她没顶,想到刚才梦中一脸恳切的小采莲,她一个骨碌翻身起来,走出柴房,摸到后娘的窗户下藏起来。
☆、做贼心虚
屋内二人正干柴烈火,恨不得立刻融在一起,突然玉娘像见鬼似的推开身上的贵生,惊恐的看着四周。
“谁在说话?”
贵生听了片刻,不悦道:“疑神疑鬼的,哪里有人说话?”喘了口气把人拉到怀里,要继续行那不苟之事。
玉娘心下不安,起身披了件衣服朝里间而去,过了会儿,狐疑道:“阿蛮睡得挺实,想来是我听错了。”
“我就说没有了吧,”
很快,床上二人又滚到一处。
“…舅妈,舅妈,莲儿疼。”
这次空灵的娃娃音像是在耳边响起一般,两人都听极清,贵生瞬间就蔫了,后娘脸色泛白,抓住床栏,尖声惊叫起来。
“阿莲,是你自己摔到你贵生叔的铁叉上的,你失血过多,舅妈也没有办法,不是我,你可别来找我啊…”
贵生绕是男子,也被这一出骇的头皮发麻,哪里还有兴致继续,三下两下穿上来时的衣服,奔出门外。
灵染见目的达成,悄无声息的窜回柴房,装作不知。
第二天一早,后娘去针线簸箩里找寻昨日那半个鸡腿未果,也就放弃了,昨晚闹得她一晚上不曾睡好。
说什么冤灵行怨她才不信,梳洗打扮一番后,迳自走向柴房,冲着刚睡醒的灵染,语气难得和气。
“翠翠啊,昨日柴门破损,夜里风大,你可曾听到什么动静?睡的怎么样啊?”
灵染两只手装作不安地绞着衣摆,低头细语道:“昨夜翠翠梦到了死去的娘亲和爹爹,所以睡得极香,不曾听到任何动静。”
后娘瞥了她一眼,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口中却道:“那就好,那就好。”
“我见娘您面色憔悴,可是昨晚听到了什么?”灵染抬头,故意问道。
玉娘怎么会说是,只是看着那双在昏暗中黑白分明的眸子,莫名一阵心虚,强笑着道:“没…没有什么,一会儿记得到正屋来吃饭吧。”
说完,玉娘便扭着腰肢离开了。
灵染有些诧异,后娘什么时候不是把剩下的饭菜端到耳房里才给她吃,今天怎么会叫她去正屋里吃呢?
只是这个疑问,在后娘亲热的把灵染唤进屋内时,心中有了计较。
正屋中间依旧放着那张破旧的八仙桌,其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米汤和馍馍,外加一碟可口小菜。
在穷人家中,这样的饭食已算的上丰盛,后娘殷切的为她准备碗筷,灵染坐在小木凳上,暖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