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僵持了一会。
女子见何言笑一脸倔强不说话,那只手又掐住何言笑的脖子,阴声道:“怎么?你不愿意?”
“你杀了我好了!”何言笑**的说道,“看还有人会救你不!”
何言笑也是个倔脾气,才不会对这女子服软,虽然她心里很紧张。
再说她看出这女子是强弩之末,真要拼命的话这女子根本杀不了她。
说话的这会她可是一直在攒着力气呢。
女子见何言笑一副宁死不屈的样,也是毫无办法。
她总不是那种恩将仇报的大恶人。
又因为受伤水淹身子虚弱的很,女子便再也支持不下去昏了过去。
何言笑还在算计反抗的时机。
忽觉身上一沉,脖子和背后的手腕一松,压在身上的女子不再动弹。
晕了?
何言笑小意挣扎一下,压着她的女子便滑落下去躺在地上。
“真的晕了!”何言笑心里一喜,翻身坐起来看向那女子。
夕阳已经变淡了,周围暗了下来。
何言笑看着女子的眼睛忽然花了一下。
眼前的女子变成了一个奇怪的灰暗体,她身上受伤的地方却是一团暗红色的雾团。
这还不算,女子腹内竟有一团圆圆的白色雾气。
雾气中心厚实周围稀薄,在异常缓慢的转动着,就像一团运行着的星云。
何言笑奇怪的皱皱眉,爬过去凑近女子身子仔细看。
女子腹内的那团雾气转动的有气无力,却隐隐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是毛东西?
何言笑伸出手指戳了戳女子的腹部。
眼前又是一变,雾气消失了,女子的颜色恢复正常。
“咦?”何言笑大为惊奇,眨巴眨巴眼睛,又用力揉揉眼睛。
眼前昏迷的女子仍是很正常,也再看不到奇怪的雾团。
“这是怎么回事?”何言笑坐下来,歪着头盯着女子百思不得其解。
刚才她究竟看到了什么?
天色越来越暗,两边的树林都变得黑暗阴森起来。
空气中飘来若有若无的饭食香气。
何言笑猛地打了个激灵回过神。
“啊!快天黑了!要惨!”何言笑一声低呼,急忙跑过去抱起木盆往杨家跑。
回去太晚可是连晚饭都吃不上了!
堪堪跑进昏暗的小树林,何言笑慢慢停下脚步,心里恨自己不争气。
那女子明明刚才还威胁她这个救命恩人呢,她却偏偏不忍心就这样把那女子丢在这不管。
那女子受了伤,又从上游漂过来,眼下正是最虚弱的时候。
万一她的仇家寻过来,自己不是白救了那女子一场吗?
再说了,那女子的玉佩还在她怀里塞着呢。
想来想去,就算何言笑对那女子心里还存着气,却过不去自己心里那道坎。
最后她跺跺脚,跑回去把那女子拖到她藏东西的山洞。
“我只能帮你这么多了!”抹掉路上的痕迹,何言笑丢下一句匆忙往回赶。
进了村子,天色已经黑透了。
一轮弯月静悬于空,柔和的月光照亮村间小路。
何言笑抱着一盆洗过的衣服跑得呼哧呼哧的,心想今晚怕是难熬了。
村子里一些穷到点不起油灯的人家已经睡下了,那些亮着灯的人家大多都在油灯下缝缝补补。
一个娇小的人影迎着何言笑跑来,嘴里小声唤着:“嫂子!嫂子!你怎么才回来啊!二婶她们在爷爷面前说你坏话呢!”
何言笑停下脚步喘着气,对跑到面前的小丫头说:“我,我碰上山贼了,吓得躲起来了,山贼走了我才回来的!”
“啊!碰上山贼了?嫂子你没事吧?”小丫头吓得脸都白了,围着何言笑转一圈,小手在她身上到处摸摸。
“我没事,没受伤,那些山贼没看见我。小颖,家里还有吃的吗?”何言笑担心的问。
她现在可是饿得前腔贴后背了。
“嫂子放心吧,我帮你藏了半块饼子!”小丫头邀功的说。
“谢谢小颖,回头嫂子给你摘些野枣子吃!现在快回家吧!”何言笑说着又开始跑。
“谢谢嫂子!”小丫头吸了口口水,高兴的跟着何言笑跑。
来找何言笑的小丫头,就是杨家大房的小女儿杨颖,今年刚九岁。
杨颖还有个十二岁的哥哥杨胜安,如今在镇上私塾读书。
因为杨胜安读书的事,老三媳妇杨王氏没少挑唆老二媳妇杨马氏找事骂架。
她们总拿大房不是杨家血脉说事。
到了杨家大门外,杨颖拍着门大喊:“娘!嫂子回来啦!开门啊!”
“哼!天黑才回来,在外面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了!我们杨家的脸都被她丢尽了!”杨马氏刺耳的声音传来。
“爹,不是二嫂乱说,一个黄花大姑娘在外面野到天黑才回家,太招闲话了。”杨王氏总是唯恐天下不乱到处挑唆。
“都闭嘴!”老爷子杨鸿继低斥一句,手里的旱烟杆“当当当”的敲了几下痰盂。
大门一开,杨孟氏沉着脸站在门里。
“你还知道回来啊!怎么不死在外面!”杨孟氏狠狠地瞪了何言笑一眼。
她对何言笑这个动不动就病一场,又性子弱懦的儿媳,是怎么都看不上眼。
“娘,嫂子遇到山贼躲起来了。”小颖替何言笑解释。
何言笑头一低,不吭声。
“先把衣服放下,去堂屋!”杨孟氏没好气的丢下一句,转身往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