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节好白色染料的浓度,用毛笔沾着染料仔细涂满整个胎记区域。
而后取出一根大号绣花针,开始在铺满白色染料的胎记区域下针。
初时下针,有血珠溢出,染红了白色染料。
何言笑皱眉,用毛笔擦去血色,再盖上一层染料。
或许是这片胎记伤的太多,后来溢出的血珠便越来越少。
凝神的时间长了,何言笑的眼睛有些发花。
她用力眨眨眼睛,眼前的宋倾淑一灰,只剩下暗红中发白的胎记区域。
何言笑再次皱眉,停下施针,凝目细看。
只见那片胎记的表皮下面,隐隐有液体流动,正顺着针刺出的小孔往外涌出。
何言笑心烦的瞪了下眼睛,这些溢出的液体定然是血液,血液溢出最讨厌了!
不许出来!给我老实缩回去呆着!
何言笑心里怒斥。
这或许是何言笑的无心之举,然而神奇就此发生。
那些想要涌出的血液,竟似受到惊吓般猛然一滞,随后乖乖的缩回去了。
何言笑呆了……
这是怎么回事?
我只是想了想,那些要涌出来的血液就听话的缩回去了?
“嫂子,嫂子,你怎么了?”小颖见何言笑忽然停下施针,盯着宋倾淑的脸发呆,奇怪的拉拉她的衣袖道。
何言笑回过神,眼前的景象一变,一切恢复如常。
“呼……”她长出一口气,用手背揉揉有些酸涩的眼睛。
回头她得想办法制些眼药水,不然老这么费眼,迟早她得瞎掉。
“没事,眼睛有些累。”何言笑轻声道,闭了一会眼睛,继续下针。
接下来的下针很顺利,再也没有血珠溢出。
一直到正午,何言笑在宋倾淑的胎记上铺了两遍白色染料。
然而从始至终,宋倾淑也没吭一声,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用棉花沾着烈酒擦去胎记表面多余的染料,何言笑端详一下胎记的颜色。
嗯,浅了许多。
照这个进度,白色染料再下一天就差不多了。
“哇,嫂子,胎记浅了很多!”小颖惊呼道。
“真的?”宋倾淑倏然睁开眼睛,眸子晶亮的看向何言笑。
何言笑微微一笑道:“你自己照镜子看吧。”
“嫂子,我饿了……”小颖拉拉何言笑的衣袖小声道。
宋倾淑立刻坐起来,吩咐道:“传膳!”
午饭更是丰盛,还加了血燕窝,这是专门慰劳何言笑的。
宋倾淑照过镜子之后,对何言笑信心倍增,态度更是亲热殷勤许多。
下午继续下针,安下心来的宋倾淑还热络的与何言笑闲聊起来。
聊着聊着,何言笑忽然想起那个跟她不对盘的丫鬟桃樱,便问道:“怎么今天没见桃樱?”
“那丫头啊,我怕她给你捣乱,把她打发到我爹那去了。”宋倾淑心情很好的回道。
何言笑扬扬眉,没说什么。
日头偏西时,何言笑收针,宋倾淑的胎记又浅了一层。
宋倾淑欣喜无比,抱住何言笑狠狠地亲了一口脸蛋。
何言笑吓一跳,推开宋倾淑直瞪眼。
宋倾淑哈哈大笑,那豪迈劲,与杨德祖不相上下。
天色渐暗,将用晚膳。
宋倾淑与何言笑几人正坐在厅堂喝茶等饭,这时家仆来报,杨德祖与杨瑾煜登门拜访。
“呀!爹和大哥来看我们啦!”小颖欢叫道。
与宋倾淑处的熟了,小颖便不再如昨日那般拘谨。
宋倾淑打趣何言笑道:“瞧瞧,你公爹和夫君不放心,来看你有没有少了胳膊缺了腿。”
经了一下午的闲聊,宋倾淑对何言笑的家世有了些了解,说话便随意许多。
当然,宋倾淑也对何言笑说了些自家的事。
何言笑白她一眼道:“你少拿我开心,小心我在你脸上绣出条蜈蚣来!”
“可别!当我没说成么?”宋倾淑被何言笑唬住了,忙说道。
宋妈妈掩口窃笑,说道:“快将人请进来吧。”
宋倾淑总算找到撒气的地方,朝候立在厅堂门口的家仆瞪眼道:“傻站着干嘛!还不快请贵客进来!”
躺枪的家仆慌忙应是而去。
不多时,一身玄青长袍的杨德祖,与一身蓝灰长袍的杨瑾煜,跟随家仆进了厅堂。
杨瑾煜手里提着两包草药,杨德祖则提了一盒好茶。
二人都是一脸严肃。
前一刻还雀跃等待的小颖,一见她爹脸色不好看,便蔫蔫的低下头不敢再出声。
父子二人向宋倾淑见礼,言辞举止不卑不亢,也没有因宋倾淑的相貌露出什么异色。
宋倾淑提着的心放下地,扬起温和的微笑,落落大方的说道:“杨大叔快请坐,是我的不是,将笑儿强留在我这,让你们担心了。”
杨德祖谢坐,与杨瑾煜各自坐下,说道:“宋小姐言重了。昨日听宋跃说,是宋小姐从歹人手中救了儿媳与小女,我们一家对宋小姐的恩德没齿难忘。我等贫民百姓没什么好东西,这是我出去走镖带回来的上品龙井,还望宋小姐不要嫌弃。”
宋妈妈过来接了杨德祖手里的茶叶,拿回去递给侍立的丫鬟收着。
宋倾淑说道:“杨大叔太客气了,昨日的事只是举手之劳罢了。也是碰巧,笑儿逃进了我的庄子,不然我想救她也救不着不是?”
杨德祖与宋倾淑在这说着客套话,杨瑾煜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垂目而坐的何言笑。
今日的何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