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妈妈去给何言笑熬药,何言笑回到自己的客房,丫鬟絮儿正候在门前。
洗漱一番后,何言笑宽衣卧床,却看到枕边放着一个熟悉的小药盒。
拿起药盒打开,一股药味扑面,正是杨瑾煜留给她的外伤药膏。
何言笑扬起微笑,想到不久前杨瑾煜气恼而去,心里各种滋味涌上心头。
杨瑾煜这小子对她是真不错,虽然说话很呛人。
可惜她的身子虽然才十三岁,真正的她却已经快三十岁了,如何能接受一个十五岁的未成年少男做她丈夫?
而且又是以卖身为童养媳的身份?
想到这里,何言笑摇摇头,拿着药膏下了床,要去梳妆台前照着镜子给自己上药。
才登上布鞋,便听外面传来丫鬟的禀报说,宋倾淑给她送来了伤药。
何言笑一愣,没想到在厅堂时她将宋倾淑气成那样,宋倾淑还能惦记着她脖子上的伤。
那边絮儿已经开了门。
何言笑只好说:“多谢你家小姐关怀,提醒你家小姐,入睡时别压了她的右脸。”
丫鬟应是离去,絮儿关好门,将药膏拿过来呈给何言笑。
“咦?姑娘手里是药膏吗?”絮儿看到何言笑手里也拿着一小盒药膏,奇怪的问。
“嗯,这是我爹带给我的药膏。”何言笑平静道。
反正絮儿没有去厅堂,并不知道杨德祖根本没机会给她药膏。
“那姑娘要用小姐给的,还是用自己的?”絮儿问道。
“自然用你家小姐给的,她的药膏定要比爹给我的好啊。”何言笑朝絮儿俏皮的眨眨眼睛。
絮儿一笑,打开宋倾淑送来的伤药说道:“那奴婢给姑娘上药吧。”
上完了药,门外又传来宋妈妈的声音,是给何言笑送汤药来了。
何言笑亲自去开门迎了宋妈妈进屋。
喝了汤药,送走宋妈妈,漱了口,何言笑才算安生躺下。
望着絮儿的背影关门离去,何言笑陷入沉思。
她在厅堂告诉杨德祖说,七日内她便回去。
其实她给宋倾淑做纹绣,根本用不了七日那么久。
她是想趁此机会去找乐正绾绾,跟乐正绾绾学习内功心法。
原本她也是这么打算的,只是有小颖在这里,她不好脱身。
如今杨德祖来接走了小颖,倒是称了她的心。
又想起那位面容吓人的申婆婆。
申婆婆不但会武功,还会诊脉,会调理膳食。
她是杨瑾煜带回来的,可见杨瑾煜的秘密不少。
刚才杨德祖与杨瑾煜在宋倾淑这位官家小姐面前,丝毫没有普通百姓见到高官的惶恐,甚至没有一丝卑微之气。
在这个等级森严的古代,这种人要么是世外高人,要么就是身份不凡。
这两人,属于哪一种呢?
或许是喝了汤药的缘故,何言笑想着想着,便睡过去了。
第二天,何言笑又为宋倾淑的胎记上了一天的白色。
宋倾淑的胎记又浅了不少,只是依然能一眼看出来。
第三天,何言笑调出淡淡的浅紫色。
在胎记上铺了两层之后,那暗红胎记颜色更加浅淡,甚至转向桃红色。
这桃红便是桃花的底色了。
宋倾淑看到胎记变色很是惊奇,问何言笑是怎么做的。
何言笑说那是颜色互补后出现的色调。
宋倾淑是有听没懂。
傍晚时,杨瑾煜又给何言笑送来草药,可惜他被宋跃挡了驾,没见着何言笑。
晚膳后,浅聊回房。
宋倾淑遣丫鬟给何言笑送来一套崭新的水红裙装,一双水红发白的绣花鞋。
何言笑二话不说便收了。
这是她劳有所得,收的理所当然。
第四天,何言笑给那胎记重复上了一天浅紫。
只是这浅紫她前后调整了四次颜色。
最后一次结束时,宋倾淑脸上的暗红胎记彻底消失。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柔和的桃红色胎记。
宋倾淑对着镜子又惊又喜,扬手想摸摸胎记,却被何言笑喝止:“别摸!忘了我写的方子了吗?”
宋倾淑手一哆嗦,急忙放下手,回头看着板着小脸的何言笑,撅起嘴委屈道:“那么凶干嘛,我又不是故意要摸的……”
看到宋倾淑的右脸颊肿的胖了一圈,何言笑缓下脸色问道:“脸疼吗?”
“有点疼,不过这不算什么。”宋倾淑高兴的说,“明日可是最后一日了,会有桃花吗?”
“放心,我何言笑说到做到。”何言笑悠然一笑,坐在桌前喝茶。
“好期待!”宋倾淑兴奋的转脸看着镜子里,扬手又想摸右脸,随之强忍住,一双凤目中盈出晶亮的湿润。
如今她脸上的胎记,看起来一点也不恐怖了。
虽说形状未变,可这柔和的桃红色,怎么看都顺眼多了。
何言笑看一眼对着镜子兀自激动的宋倾淑,说道:“后日我要进林子里一趟,去采些草药来给你的脸消肿。”
“采草药?”宋倾淑转过身看着何言笑道,“你要什么草药,我派人去采来就是了,哪里还用你亲自去?”
“我要采的草药,这天下恐怕没几个人认得。”何言笑淡淡的说道。
“可是你自己去我不放心,我派宋跃陪你同去好了。”宋倾淑说道。
何言笑看着她不说话。
宋倾淑急忙说:“你别误会!我可不是派人看着你!我是担心你的安危!”
何言笑蓦然一笑道:“那不如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