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玉海与宋凭等人,终于能见到何言笑,并坐下来说说话,心里都大呼万幸。
他们还以为,何言笑得颓废多久呢,结果宋倾淑一出马,华昭一出事,何言笑就振作起来了!
与众人说了会话,何言笑又去探望了重伤卧床的几个弟子侍卫,并好生安慰了一番。
几个受了重伤的侍卫都得了乔老头的妥善医治,并且严重的外伤还用上了何言笑教给乔老头的手术刀和缝合术。
因有了这样超时代的外伤医术,几个重伤侍卫的伤口恢复的很快,如今伤口缝合处长的很好,再过几日就能拆线了。
何言笑看过侍卫的伤口之后,对乔老头赞不绝口,乔老头那个得意啊!
宝儿还腼腆的说,他也学会了伤口缝合术,虽然手术刀还用不熟,不过缝合伤口已经很熟练了。
何言笑就奇怪了,这几个弟子侍卫还不足以让宝儿也熟练吧?
乔老头笑着说,他们在庄子里整日找野物练习缝合伤口。
何言笑一听,在心里默默给那些受尽折磨的野生动物点了根蜡。
不过还好,乔老头还知道用动物练手,不然庄子里非闹腾起来不可。
这次跟着出来的侍卫都得了何言笑的重赏,每人赏了一百两银子!
侍卫们自然是欢喜的,不过欢喜之余想到死去的九个师兄弟,他们又流下泪来。
何言笑说,死去的侍卫她会找酒不醉与杨瑾煜妥善安排,还有家人的,自然会将他们的尸身送回家人处,没有家人的,尸身也会送回大涴国安葬。
还有抚恤的银子也不会少,仍是每人一百两。
活着的弟子侍卫们都很感激何言笑,觉着这个主子没跟错!
其实他们这些弟子,很少有人还有家人的,大多都是孤儿。不是被捡回去,就是被买回去。
能成为内部精英弟子的,都要经过多重考验,考验武功,考验学识与应变能力,考验智谋,以及品性。
任何一项不过关的,特别是品性一项不过关的,只能留在外围做点杂事而已,根本进不了天谪山内部核心。
所以,这五十名送来给何言笑的弟子侍卫,无论从哪方面讲都是可信可靠的,品性也是极好的,都是天谪山内部精英弟子。
想到这些弟子的培养不易,何言笑都心虚了,她不知该如何向杨瑾煜与酒不醉交代。
死了九个啊!九个!
这晚,何言笑与呼延玉海商谈过这些活下来的弟子如何安排之后,独自喝了一杯她带来的白酒。
辛辣的味道入了口,紧接着一团火进了肚子,何言笑的眼泪掉了下来。
羞花姐妹自然被何言笑赶出去候着了,不过二人从窗棂上映出的影子看出何言笑落了泪,齐齐松了口气。
她们主子憋的太久了,早就该哭一哭了。
试想主子与她们同龄,也才十四岁而已。
这么个小小的姑娘,也不懂武功,经历了这么一场血腥厮杀,能不吓着吗?
再加上死去了九个师兄弟,主子心里能不伤心吗?
终于哭出来了,哭出来就好啊!
这一晚,何言笑一共喝了……两杯白酒!
她一晚上都在默默流泪,不知是被白酒给辣的,还是终于能发泄出心里憋屈的那股怨气。
直到了快三更天的时候,羞花姐妹见何言笑伏在榻几上不动的影子,才小心翼翼的进了卧房,将何言笑抱到床上去睡。
何言笑做了个梦,她梦见自己坐在一条宽阔的大河边,河边长满了一望无际妖艳如血的彼岸花。
大河对面,九个死去的弟子侍卫在向她摇摇挥手,似乎是在与她告别。
何言笑望着那些弟子年轻朝气的脸,祝愿他们下辈子托生在和平世界,衣食无忧,不必再用生命冒险。
她知道,这是她的梦,是她的愧疚与忏悔。
她望着那些弟子相互笑闹着渐渐走远,活泼的身影渐渐淹没在一片浓雾之中,她已经泪流满面。
其实她不在乎死人的,她在乎的是那些人是因她的大意而死,为了保护她而死。
这让她心里出现了一道深深的伤痕。
这个教训,太痛了……
隔天,尉迟峥带着一千骑兵到了。
经了昨天一天,何言笑的精神与情绪好了许多。
尉迟峥到了之后,何言笑与他在屋里密谈了一个时辰,而后二人神色淡然的出来,何言笑吩咐羞云带着银票跟随尉迟峥去兵营,安顿那一千骑兵安心住下。
尉迟峥知道何言笑要等着华昭养好了身子才走,他也不着急,安然带着羞云去了兵营。
这七天,何言笑恢复了往日的作息,每天还抽半个时辰去兵营练习骑马,顺便见见那一千来护卫她的骑兵兵卒。
何言笑的到来成了兵营里的一景,这位年纪小小的二小姐,兵卒们可是如雷贯耳啊!
特别是尉迟峥带来的一千骑兵,他们都听说过,这位二小姐给大将军赚来了百万两银子养活他们。
他们心里对何言笑这个二小姐是万分感激的,她是他们的衣食父母啊!
然而何言笑面对着那些骑兵感激和拥戴的目光,却并不觉得有多高兴。
受了兵卒的拥戴,必定要扛起另一边面的压力,比如说西京商会,比如说来自朝廷与皇帝的注意。
她那个义父果然不简单,这是故意将她赚来银子养活他的军队的消息散播出去,想利用她给自己减轻一些压力。
宋源啊宋源,你真不愧是将青沁两州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