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价交换的法则始终约束着魔法师。它告诉所有妄图依靠别人成功的家伙，想要获得隶属于自身血脉中的力量，就只有自己付出。”

“在人的身体里面，一切的鲜血，都将汇聚于心脏之中。那里的活力是最为强大的，那里的血液，也是最为鲜艳的。”帕丁森回想起某个先辈的话语，一字一句地重复着：“不知道是哪一个疯狂的魔法师，将魔法的回路逆转，所有向指尖涌动的咒印，都一往无前地跟随着血液往心脏冲击飞去。”

“那个特殊的魔法在心脏深处释放了，死亡和痛苦瞬间在胸膛炸裂开来。”帕丁森梦呓一般诉说着：“我的那个魔导师先辈按着胸膛说，你没有经历过，就永远无法体会那种感觉，心脏好像要一寸寸裂开，针刺的痛苦，撕裂的悸动一遍又一遍地洗刷着神经的防线。”

“整个人的意识都无法维持了，浑身无端地抽搐着，双眼忍不住翻白，整个头颅都散发这痛苦，无序的挣扎，单调的悲鸣成为了他唯一能做的事情。”

“当然故事开头的那个人成功了，但他绝对不是第一个做这件事情的疯狂魔法师，却只是第一个成功的魔法师。”

“所以他名垂青史，于是乎无数的魔法师前仆后继地跟随着他祭献自己的心脏。可掌控命运的神祗不会给每一个努力的人机会。”

“一遍又一遍冲击灵魂的痛苦，并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忍受得住的。”那个魔导师悲怜地说着，这个帕丁森颤抖着说着，“人们都说，只要熬过了痛苦的极点，就会迎来麻木的真空期，一切伤害和感受，都会随着时间逝去，最后剩下释然。”

“不！”帕丁森想起常年岁月的孤独，每每徘徊在白塔高窗的寂寞，一丝一毫的痛苦，都在他的身躯上留下了烙印，那些故事中坚强又决然的人固然存在。

可大部分的平凡人，都只是脆弱的，苦苦挣扎又得不到解脱的人啊！

“那些经历过痛苦的人，并没有描述忍受痛苦的另一种可能，”帕丁森松开手指，又忍不住紧紧握住，“痛苦和悲伤一点一滴地累积，最后也可能得不到麻木！”

“而是汹涌澎湃的爆发！”

“穿越过痛苦的浪潮，魔法师化茧成蝶，成为了魔导师。”帕丁森自嘲地一笑，他死死握住颤抖的左手，说：“可一个成功的魔导师背后，堆垒着无数魔法师的尸体。”

“魔法师的成功，都是靠着自己的努力！”帕丁森一字一句地说：“你知不知道，魔法师也是有尊严的！每一个听到传闻的魔法师，都忍不住往地上吐一口浓痰！”

“这个传闻根本就是在侮辱我们！”帕丁森双眸紧紧地望着甘罗，宛如一个渴求父亲认同的孩子，“可能会有吃人心脏的魔法师，可那绝不会是为了魔法！”

“那个人绝对有可能吃心脏，可是，可是魔法师绝对不可能！”帕丁森想起一句流传的俗语，他扬起了稚嫩的脸庞，无比认真地对甘罗说：“这个锅，我们魔法师不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