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海亮究竟用了什么手段,一张小字条就赶在宫门下钥匙之前,从东华门递出了紫禁城,直奔兵部尚书府里小少爷的屋里而去。
当关柱从自己亲信长随手里拿到这张字条的时候,也忍不住一惊。
字条上带着落款一共才八个字,“明日装病在家。胤祥”
既没有缘由,也不说为何。关柱有心不理会,又怕胤祥追究起来自己没好果子吃。
想去和念声商量商量,却又想起自己昨天是从她那里“逃”出来的,现在去岂不是自寻死路?
末了,关柱决定依字条行事,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反正他也正不想去书房呢,万一被识破,只管推十三阿哥在前面做挡箭牌就好。
于是次日清楚,关柱没有去给马尔汉夫人请安,而是派人告诉额娘,说自己身体不适,怕过了病气给十六阿哥,所以要请假一天。
马尔汉夫人不疑有他,只当关柱是从围场回来被吓着了,也没休息过就直接进宫上书房给累的,应该不是什么大毛病。加上她又再度掌管府里事物,也就一时没顾上去看望关柱,只让人请了大夫来好好诊治。
关柱轻而易举的打发了来瞧病的大夫,就冠冕堂皇大白天赖在床上睡起了觉。
念声晨起觉得身上松快不少,虽然身上的上还疼,但嗓子总算能出点声音,精神也好了点。
挂蟾看见自家小姐有了起色,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一边伺候念声起床,一边说:“这几天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小姐你刚好一点,关柱少爷那边又病了。难道是因为早晚风大,少爷上下学又早出晚归的,所以着了风寒?”
念声听了不免又些差异,随口道:“前天晚上他还生龙活虎的演猴子盗宝呢,能有什么事?”
“奴婢听说今早还回了太太说去学里请了一天的假,想来应该是不大好呢吧?”
“请假?”念声重复了一句。
“可不是请假了吗。还请了大夫过去瞧了呢。”挂蟾扶着念声往桌边走,“今儿的早膳都是您爱吃的小菜,您总算有点精神了,可要多吃一些。”
念声就着挂蟾的手在桌边坐下,提起筷子吩咐,“一会儿吃完,你随我去看看关柱。”
挂蟾笑了替念声盛了一碗粥,“奴婢劝您还是安生养着,别去走动了。两个人都病着,再过了别人的病气,这还能好不能了?”
“你说的也对。”念声接过粥,进而笑着说:“可我就是觉得关柱这病来的有些蹊跷。他壮的跟小牛犊子似的,前年时疫,府里倒下多少人?跟着他的长随都有两个染病的,他一个小孩愣是什么事儿都没有。怎么能突然就病的连学都上不了呢?”
“哪有你这样不盼人好的?”挂蟾嗔怪念声一句,“反正你还是别去的好。要有什么不放心的,奴婢等会儿去替您瞧瞧就是。”
念声觉得也好,就点头答应了。
关柱连大夫都给蒙混过去了,又怎么可能会怕挂蟾?三两句话就让挂蟾对他生病的事儿深信不疑,还一个劲的嘱咐挂蟾,“你要好好照顾七姐,等我病的好些了,我再过去看她。”
眼见着要哄下挂蟾的眼泪来,才罢休。
听完挂蟾的话,念声也没再多想。
直到下午的时候,府里的家丁突然都紧张了起来,房前屋后的走动布置,扰到了念声歇晌。念声打发挂蟾出去看看,等挂蟾匆匆跑回来回了话,念声才又想起关柱的“病”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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