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并不在意她的嘲讽,轻笑了一下:“生命可贵,更何况是如花的年纪。姑娘是世外之人,自是修持为重,何苦与个小姑娘如此计较。”
小蛮心头一惊,美艳的容颜不禁显露惊讶之色:“你怎会知道。”“在下不知,只是猜测而已。”不打自招!萧渐离不禁心中暗笑,这妖孽道行毕竟浅。
“你找死!”小蛮不禁心头火起,眼中闪过一抹冰冷,一道闪光而过,人已在面前,一只手卡住了萧渐离的咽喉。
萧渐离只觉得颈间冰冷,脸上却毫无惧色,仰头望着她:“在下辨出姑娘真身,姑娘便要灭口吗?”“哼。”小蛮冷哼一声,一双美目中已红光四溢:“老老实实睡你的觉不是很好吗,可你偏偏要强出头。你辨出我是妖又能怎样,你认命吧。”
话音未落,萧渐离只觉颈上一痛,鲜血已滴在了衣襟之上:“桌上的花,记得带走。既然在下当死,就不要在此留下任何线索。”
小蛮手上一滞,忍不住望向他,却惊讶地发现他望向自己的眼中毫无惧色,反而满是怜惜之情:“你……”“我不曾因你是妖而躲避,你却因我知你是妖而杀之。算了,命该如此,动手吧。”颈间的疼痛令萧渐离忍不住皱了下眉,望了她最后一眼,淡淡一笑,闭目待死。
小蛮的手不禁轻颤,看着他气定神闲一副等死的样子,心中不禁盼他再睁开双眼,像方才那样再看看自己。与子夜相处千百年,他从未像那样注视过她,任何人都不曾有过。
萧渐离只觉那轻颤的小手渐渐从自己的颈间松开,心头不禁一松,说不怕是假的,衣下的乾龙斩一直握在手中。
小蛮撤回了手,转身想走,却被萧渐离拽住了衣袖:“你叫什么?”小蛮抬眼望他,摇了摇头:“你最好不要知道。”“那就算了。”萧渐离起身走到桌旁,取出盏中的花朵,簪在了她的鬓边。小蛮不知自己为什么会默然不动,任他为自己簪花。
花瓣上的一滴水珠滑落,滴在小蛮的面颊上,如一行珠泪缓缓滑落。萧渐离凝望着她,抬起手,温柔地拭去了那淡淡的水:“你,是狐吗?”
小蛮闻言大惊,慌忙挣开了他的手,有些失措地退到窗边:“我不会告诉你,不会!”说罢挥手撤去了结界,瞬间消失无踪。萧渐离望着窗边不禁轻笑,摇了摇头,重新躺回床上:你已经承认了。
次日,马成见到萧渐离的伤势不禁大惊失色,急着寻来伤药,萧渐离却不肯上药:“不用管。”“公子!伤口微微泛有青色,属下着实担心,不如请任先生——”
“不必。”萧渐离将桌上金创药推到他面前,挥了挥手:“我自己有数,过了今夜,你再不会看到这些伤。还有,今日我不想见任何人,尤其是那两个人。”
事实上,任飘零哪里顾得上见他,沁歌虽然吃了药退了热,却依然昏昏沉沉的,下床就头晕,连楼都下不了。萧渐离听了马成的禀报,不禁微微有些担心:“但愿今夜我能说服她。”
见他不肯明说,马成也不敢多问,只得伺候他洗漱后便退了出去。萧渐离也没闲着,凭着记忆画就了一幅小蛮的画像,又命马成在屋中摆放了几盆杜鹃花。
正午时分,马成端了饭菜上楼,萧渐离却一口未动,便叫撤了下去。到了晚上,马成依旧端了饭菜来,他仍是不吃,只是喝了几口清水,再加上伤势未愈,脸色苍白得吓人。马成苦劝无用,最后干脆跪着不肯起身。
萧渐离无奈,只得拍了拍他的肩悄声道:“你放心,跟我时日也不短了,怎的如此不开窍。”马成没了办法,只得将饭菜撤了下去。
萧渐离等他关了房门,起身推开了窗,一任冷风灌入房中,迎风而立,将周身吹得冰寒彻骨,才关了窗,倒在床上。
饿了一日,再加上伤口未愈,不禁周身疲乏,这一躺下,他竟真的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双螭玉环的寒气才令他浑身一颤,醒了过来。
萧渐离吃力地睁开双眼,入目的是小蛮清澈如水的目光,不禁心头一惊,想要起身,却被小蛮轻轻按住了肩头:“为什么不疗伤?”“谁欠的,谁来还。”萧渐离就势握住了她的手,轻轻一笑。
小蛮一惊,想抽回手,却被他紧紧握住:“你想我死,为什么又来见我?”“我……”小蛮望着他苍白的脸色,不禁心头一痛:“放开手,我替你疗伤。”萧渐离却摇了摇头,将她拉向自己:“伤好了,你还会来吗?”
小蛮自幼修持,面对的只有如兄长一般的子夜,何况子夜生性冰冷,心怀仇恨,小蛮虽然对他依恋,却也难以得到回应。
就算后来与子夜踏足人间,在凤求凰所遇的也不过是些轻薄之徒,何曾见过萧渐离这样清雅俊秀的男子。四目相对,柔情眷眷,竟一下子不舍得移开目光。
“告诉我,你叫什么。”萧渐离轻握着小蛮的手。小蛮羞涩地眨了眨眼,用力抽回了手:“小蛮。”“好娇俏的名字。”萧渐离有些吃力地坐起身,徒到桌旁,提笔在画像上写上了小蛮的名字。
小蛮跟了过来,看着纸上自己的模样,不禁心头一跳:“你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