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用以掩饰自己的不自然。他今日本是来质问唐雪梨为何要同容时过不去,三番两次要设计害他。可每每瞧见雪梨笑呵呵的样子,就怎么也质问不下去了。
他暗暗叹道,又怎会不知容时素日为人。也许是唐雪梨已经了解了容时,遂不再同小时候一般痴缠。他念及此处,心里暗暗惬意。脸上不由带出三分喜色。
雪梨吃了一惊,她悄悄的挪动着两只脚,同容迁拉开了一个适合逃跑的距离。却听容迁突然发难道:“你昨日没来上课,落下的功课今日必须补齐。”
雪梨提高了一个音,不敢置信容迁居然还拿这事摆谱了,她反驳道:“那怎么行?表哥,你不能公报私仇啊!”
容迁似笑非笑的瞥了她一眼,道:“你我又没有仇怨,何来的公报私仇?”
此话一出,雪梨哑言,她心里一个咯噔,总觉得容迁一定知道些什么。或者她重生回来以后,做的任何事情都逃不开他的眼睛。可若要让她坦白从宽,其实也很难。
如此雪梨只能继续装傻充愣,死不承认才是她保命的第一要则。她道:“表哥惯会咬文嚼字,反正我说什么表哥都不会相信,那我便不说了。”
容迁道:“你不说要让我怎么相信你?”
雪梨想也没想,回道:“那我说什么你都信?”
容迁几乎是没有任何迟疑,一字一顿、满脸认真道:“我信!”
“…………”
哎?这有什么不对吧?
这次换唐雪梨傻眼了,她未曾料到容迁会如此作答。他们二人前世交情虽不能算浅,但也决计不深。她甚至会觉得容迁打心底里讨厌她,厌恶她,恨不得同她,同容时一刀两断,划清界限才好。
怎的她重活一世,年少时的容迁同她关系到好起来了?
这……这……这……怎么可能?难道年龄越小,境界越高?
雪梨疑惑不已,忍不住抬眼偷觑了容迁一眼,恰好同他四目相对。容迁年少老成,不苟言笑的时日久了,就连唐雪梨都分不清,他到底是如何想的。
她咬牙暗道自己活了一把年纪了,如今居然栽在了小容迁身上。当真是……可耻!
雪梨真想刨个坑把自己先埋一会儿。可未等她羞愤而亡,却听容迁淡淡道:“你若厌恶二弟,今后不必再理会他便是。他若是赶来纠缠你,我决计饶不了他。”
雪梨心想,容迁这人还真是心宽。明摆着就是胳膊肘往外拐啊。她笑道:“表哥说什么呢?我怎么会厌恶二表哥呢?二表哥对我可好了。”
她最后几个字咬得格外用劲,前世容时对她非打即骂,让她在容王府丢尽了颜面。重活一世,她纵是再无欲无求,可决计不会轻易放过容时。
有些仇恨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就像是走路上一不小心踩到了屎,即使换了鞋子,第二次再路过相同的地方时。纵使没有再踩第二次,可任然觉得恶心。
而唐雪梨对容时就是这样。
容迁似乎已经厌倦了唐雪梨这种打太极的说话放式,他适当的转换了话题,忽而瞟向雪梨腰间的荷包,问道:“这是你自己做的?”
雪梨微微低头,随意道:“是啊,不行吗?表哥?”
容迁摇头,突然道:“你给我也做一个。”
“!”雪梨愣住,她突然怀疑自己是耳朵出了毛病听错了,她不敢置信的伸出爪子在容迁眼前晃荡,问道:“表哥,你知道你自己在说什么吗?”
容迁面无表情,重复一遍:“给我也做一个。”他一字一顿道:“我想要一个。”
“…………”雪梨道:“啊?”
她尚且没有从恶心容时的心境里走出来,就被容迁吓了一大跳。她仔仔细细的观察容迁的表情,在确定容迁真的是认真的,不是随意说着玩的之后,更加震惊了。雪梨险些没往地上跌,她心想:原来容迁不是什么六根清净啊,他年纪轻轻会撩的很呢!
唐雪梨很是无奈,她女红并不十分擅长,有心让采青帮她做一个,随意应付容迁便算了事。哪知容迁那厮精明的很,随意瞥了雪梨做过的针线之后,便将手法和纹路记得清清楚楚。
她不禁感慨,容迁要是个姑娘家,怕是要饿死绣楼里头的绣娘们了。
又过了两日,雪梨本同往日一般去老地方等容迁,哪知不仅等到了容迁,还等来了九王殿下云澈。
雪梨站在门外,远远就瞧见一位蓝衣少年牵了条大黄狗跑了过来。他模样生的很俊秀,五官端正秀气,唇红齿白,一身上好的锦缎蓝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袖口处金线滚边,走动间衣袍上的云纹像水一样流动。
而同他并肩走来的正是容迁,只是他目不斜视,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