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容易弟弟不过来纠缠了,又换哥哥了呢?!
简直就是……过分!
唐雪梨气的牙根痒痒,她厌恶极了容时,可总对前世对她有恩情的容迁一再退让。可一再退让的结果就是,容迁这厮开始蹬鼻子上脸了,打蛇缠上棒了,甩都甩不开了!
——这……这不是为难我嘛?!
如此,雪梨二话不说,伸手一拽容迁的胳膊,下狠劲儿的咬了一口。她咬的很用力,直到舌尖尝到点甜腥才肯松开。她本以为这样咬上一口,冷静如容迁也会嫌恶的对她退避三舍。
哪知,容迁仅仅是皱了皱眉头,连动都不曾动一下。脸上丝毫没有痛苦的神色,真的是一丝都没有。
雪梨开始怀疑自己咬的是个假人,她伸手掐了掐容迁的虎口,疑惑不已,“怎么回事?这……这难道不疼嘛?”
就听容迁惯有的清冷语调,缓缓从头顶传来,他道:“你要不要也试试看?”
雪梨一听,容迁居然要还咬她一口,立马大惊失色。她连忙放在容迁的胳膊,连连摆手,愁容满面道:“对不起,大表哥。我知道的,我属大黄的,平时很爱咬人。尤其爱咬模样生的俊俏的,大表哥生的那么好看。我真的把持不住。要不然,你赶紧走吧,带着你的那些东西走,我晚些时候派人去您老人家的府邸,我给您送瓶金疮药还不成吗?”
容迁将薄唇紧紧抿成一条直线,他面无表情的盯着雪梨看,直把她瞧的头皮发麻,这才淡淡收回目光,道:“我原先并不知道你爱咬人,今日算是见识到了。”
他边说边将胳膊收了回来,捋开袖子一看,果然印着两排血红的牙印。他也不知道做个表情,竟然可耻的觉得唐雪梨有点可爱。
半晌儿才一震衣袖将牙印盖住,往后退了一步,才缓声道:“对不起,是我吓到你了。”
此话一出,雪梨忍不住微微一愣。她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很听不得“对不起”三个字。她前世对许多人说过“对不起”,也是真的对不起别人。可今世回来,容迁竟然对她说了一声“对不起。”
执拗高冷如容迁,绝对不会轻易说出“对不起”三个字。他年少老成,不管是家世地位,还是城府心计从来都不输给旁人。像这种簪缨世族子弟中的尖尖,从来都是标杆楷模,人人称颂的对象。
如今反而在唐雪梨面前,整的一副小流氓样。末了,还知道低着头对她说声“对不起。”
这……这也太不容迁了吧?容迁少年时,就是这个样子的?
雪梨满心的郁闷,可人家都道歉了,她也不好再揪着不放。遂从善如流道:“既然大表哥都道歉了,我自然没别的话可说。只是还请大表哥今后放尊重些,再怎么说我也是个未出阁的姑娘家。这要是落在旁人眼里,我可怎么办?众口铄金的道理,表哥难道不懂?”
容迁点头,雪梨以为他这是听懂了,听明白了,是在认错。遂格外欣慰道:“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哪知容迁出牌完全不按章法,他满脸认真道:“不会的,众口铄金绝对不会落到你身上。”
“…………”雪梨道:“表哥!重点不是这个!”
容迁:“我只是想讨你开心,并无恶意。”
雪梨惊呆了,老实孩子容迁居然又来向她抛甜蜜蜜的□□,她心尖跟猫抓似的。难不成说容迁和容时对调了?怎么容迁会说出这种话?当真是不容易了。
她前世吃过太多亏,今世哪里敢轻易相信这些毒死人不偿命的甜言蜜语。遂摆手道:“表哥,你是不是饭吃多了?我给你个机会,赶紧把话收回去。”
容迁似乎有点生气,他敛眉半晌儿才道:“我是认真的。”
所以,这算是表露真心?
雪梨默默叹了口气,突然心头就有些不舒服了。有心悲,有些凉,有很多的心酸和苦楚都不知道如何说起。按理说,容迁的确是个极好的夫婿人选,可每每雪梨一想到容时那张fēng_liú孽债脸,就忍不住暗生恼火。恨不得离的容王府远远的,这辈子都不要踏进去一步才好。
所以,雪梨只好装作不懂。她伸手摸了摸头,作出一副单纯无知蠢货脸,嘟囔道:“表哥,你到底在说什么?我真的一个字都听不明白啊!”
容迁毫不客气的泼了她一任冷水,他对唐雪梨道:“我不信你会不明白。”
他往前一步,双手将雪梨的两只手都禁锢在胸前,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唐雪梨,你真的很过分!你曾经说过的话,做过的事,你一点都不记得了吗?为什么你转眼就去黏着二弟?你到底喜欢他什么?”
雪梨瞬间懵圈,她现在才知道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是,容迁到底在说什么?她曾经说过什么,做过什么了吗?没有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