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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落墨愣愣地看着它的背影,歪了歪头,不知不觉便把心里的话喃喃说了出来:
“系统真是越来越孩子气了。以前它都不这样……”
“嗯?”正帮小猫洗尾巴的聂臻敏锐地捕捉到这句话,轻声问,“猫猫在说那个东西?”
小落墨想着聂臻早就知道了系统的存在,便也不太避讳,点了点小脑袋,“它叫系统,是我的合作伙伴。”
其实系统更像一个任务引导人和监视者,但是在这个世界系统帮了它很多次,小落墨并不想用那个词来称呼系统。
“是这样,”聂臻语气听不出喜怒,他将趴在脖子上的小猫抱下来,放在掌心里,接着托到水面上细细地给它清洗绒毛。“猫猫很信任它?”
小落墨闭着眼睛让聂臻给它洗额头上的毛,等到洗完了被放回肩膀上才困倦地开口道:“系统的存在便是为了跟着我,所以它没必要撒谎,可以信任,但是我不是傻猫,它说的是真是假我能听得出来。什么时候该信任,什么时候该保持警惕,我都懂的。不过聂臻就不一样哦。”
“哪里不一样?”聂臻伸出一只手护住肩膀上的猫,自己则靠在池边舒展精壮的身体坐了下来,微微合上眼。
“聂臻说什么都是对的,只要你说的,我都相信。”小落墨软绵绵道。
它小心地爬了起来,在男人肩膀上颤颤巍巍地站好,专注地看着对方的脸,在发现男人眉眼间隐隐的疲惫后,它慢慢贴了过去,将毛绒绒的小脑袋蹭到聂臻狭长的眼角处,乖巧地贴着。
脸上温热的触感非常明显,聂臻睁开眼,只觉心口柔软滚烫,他望着虚空,须臾淡淡开口道:“猫猫救人时,可会害怕?”
“……会。”小落墨诚实道,“因为顾忌一些原因没法跟你说实话,虽然嘴上说我很快就救完诸茗,就能跟你回家,可是后面会面临什么,我根本不知道,我很害怕我就那样死在那里了。”
“知道怕还要去做。”聂臻声线逐渐变得低沉,他眸中渐渐泄露出一丝沉痛的情绪,又很快被强大的自控力压进了最深处,再也看不出一丝端倪。“你以为本王真拿你没办法?”
“我错了……”小落墨贴着人蹭了蹭脑袋,“你别难过。”
“说你以后都不会再那么做。”聂臻将猫抱起,自己也坐直了身体,黑沉沉的眸子紧盯着小小的猫,“跟本王保证,你会听话,不再做危险的事。乖,说一遍。”
小落墨瑟缩地睁圆了眼,它犹豫着伸出尾巴尖戳了戳聂臻的手心,见男人不为所动,神色也冷冰冰的,只好乖巧地咬了一口聂臻的手指,软软道:“我不会再做危险的事情。”
细细的猫叫声在浴池里回荡,聂臻神色有所松动,半晌才压下心中暴虐的情绪,沉声道,“猫儿。”
小落墨顿时惊讶地叫了一声。它抬头欣喜地看着对方,撒娇道,“聂臻来了。你来看我的嘛?”
“嗯。”聂臻取过布巾将小猫细细裹好,抱着猫起身出了浴池。“上次便交代你沐浴不可过久,今日又忘了,不长记性。”
“喵喵我没有洗很久。”小落墨忍不住辩解,它被男人放到了枕头上,连忙从布巾里钻了出来,心里有些委屈不满,浑身湿答答地站了起来,故意使坏抖了抖毛,将枕头上弄得全是水珠。
聂臻见它调皮捣蛋,反倒微微勾了勾唇,随意穿上里衣后便弯腰将手覆到小猫背上,热烘烘的内力拂过,小落墨身上的绒毛便干了。男人又用同样的方法烘干了小猫腹部和其他地方的绒毛,末了将被弄湿的枕头取走,换了一个新的来,放到小猫身后。
小落墨见他不生气,自己也不好意思发脾气了。聂臻在擦头发,它就低头认真地舔毛,心想聂臻现在精神不稳定,自己要乖一点不能闹事。
男人可不知道它在想什么,擦完头发后便抱着猫上了榻。
“喵喵为什么你能听懂我说话?”小落墨忽然想起白天的聂臻是听不懂它的叫声的,那现在他出来了怎么听得懂?
“血契。”聂臻简单道,“猫儿在想什么,本王也大概知道。”
小落墨爬到枕头上,不安地问,“什么都能知道嘛?”
“不是。”聂臻低声回答,“只有猫儿大喜大悲大怒时,本王才可感觉到,却也只是十分之一二,未能察觉到全部。反过来也一样。”
小落墨恍然大悟地点点头。随即又想起之前说话时它从聂臻那边感受到的强烈的痛意,如果那只是十分之一二的话,那承受了全部的聂臻,又是怎样的心情?
它似乎真的伤到聂臻了。要不然以对方的性格,绝不会那样退让委曲求全,只为了哄它活下去。
“猫儿在想什么?”聂臻低声问,他抬手轻轻抚着小落墨的脊背,哄道,“可要听故事?”
往常他只有在白日里才会出现,说实话没有这样在夜里睡觉的经历,更别说给小落墨讲故事了,但是从另一重神魂的记忆里,又能窥见每天夜里相处的画面,自然知道小落墨喜欢听故事。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