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便睡着了。
听到卧室传来轻轻地呼噜声,罗美芳叮嘱了两个孩子安静些后,揣上钱和票证便匆忙出了家属院,往供销社和国营店而去。
她准备买上几斤肉和大骨头做几道硬菜,出了部队大门,罗美芳心中一动,朝俞乐吟的住处赶去,丈夫的表现让她断定陈野应该也没事,她打算邀请他们夫妻上自家做客,算是为二人接风洗尘,庆祝他们平安归来。
如她所猜想那样,陈野除了神情憔悴,没什么大事,对于罗美芳的邀请,俞乐吟欣然应允,二人一同去供销社买晚上做菜用的食材,甚至还有两瓶酒。
晚餐格外丰盛,两个贤惠的女人联手做了一桌拿手好菜,一盘卤猪耳朵、半只黄焖蘑菇鸡、半只凉拌木耳鸡、一碗青椒炒肉丝、大骨头汤炖莴笋白芸豆,再来满满一碟花生米和两个素菜,这规格比起年夜饭也不遑多让。
云叶拿着碗筷,兴奋地围着桌子转圈圈,正当众人准备开饭时,门外突然响起咚咚地敲门声。
罗美芳连忙起身拉开门,见是对门的贾甜甜便笑着说:“甜甜吃了么,没吃的话进来和我们一起吃饭呗。”
“不了不了,建军安全归来,我做了几个菜,想请嫂子你们一家过来吃饭,没想到你们也准备吃呢”贾甜甜摸着高高隆起的肚子,有些不好意思道。
“嗨,这有啥,你们要是不介意,把菜端过来一块挤挤,大家热闹热闹怎么样?”罗美芳摆摆手并热情地邀请她。
于是今晚云家饭桌上的菜更加丰盛了,小叶子将肚子吃得肚子圆滚滚的才停下,吃饭期间听大人们的谈话得知俞少白没事,云落便胃口大开,比平日多吃了不少。
直至深夜,饭局才散去,几个大男人喝高了,终于将心中压抑的悲伤释放了出来,云落默默无语,心中哀叹战争给人带来的创伤,其实是难以磨灭的,可历史的洪流挟裹着这个时代的人们,身不由己。
休息了几天,云建业又忙碌了起来,俞少白第二天便给云落打了电话报平安,时间也不紧不慢进入了七月,河谷县的夏天屋里十分凉爽,晚上睡觉铺个凉席,连扇子都用不到。
熟悉的起床号响起后,云落伸伸懒腰起来了,她从上铺爬下来,揪着睡得像只小猪一样弟弟的脸,好笑道:“不起来,小懒虫!”
小叶子揉揉眼,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穿衣服,待洗漱后便彻底清醒了过来,吃过罗美芳做得早餐,云落在一旁看书,顺便监督指导弟弟认字和写字。
月底子弟中学便期末考了,两个月的暑假后云落便是初二的学生,而弟弟云叶则要进入子弟小学就读一年级。
从上个月开始,云落便有意识地给弟弟上一些入门知识,教了他一些简单的汉字笔画和数数,每天早上一个小时,下午一小时,雷打不动。
小叶子本就性子静,云落的教导也充满趣味性,而且她发现有时候自己给弟弟上课,父母竟然饶有兴趣地在一旁听课,罗美芳学得尤为认真,于是云落便多了一个特别的学生。
☆、77.好孕来
期末考结束, 云落的成绩处于中上游,对于这样的结果她很满意, 初来乍到还是低调为好。
学生最喜欢的暑假开始了, 大院的孩子们成群结队, 上树掏鸟蛋, 下河摸鱼虾, 即便是夏天不算酷热的河谷县,到了七月中旬仍然免不了晌午的燥热。
小叶子伏在客厅的小茶几旁, 眼神不由飘向阳台外,时不时看一眼自家低头看书的姐姐,他又扭了扭身子, 忍不住想象小伙伴们在河边扎猛子,再低头一看没做完的几道算术题,顿觉中午这一个小时格外的漫长。
“屁股上长钉子啦?扭来扭去。”原本埋头认真练字的罗美芳抬起头, 伸手轻轻敲了自家儿子一下, 笑骂道。
云落老神在在盘腿坐在藤椅上,闻言将头从书中抬起道:“想去河边玩?可你没做完姐姐布置的题。”
小叶子委屈巴巴地望着自家姐姐,不敢有怨言,没想到云落话锋一转,带着淡淡笑意:“想去就去吧, 但是晚上就不准再下楼玩耍,吃了饭跟我做半小时题, 练字半小时, 不过你也可以选择现在花二十分钟做完, 晚上和小伴儿在楼下玩耍。”
说罢,云落继续看书,罗美芳欲言又止,终究没说什么,云叶如赦大令,没了刚才的焉头巴脑,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娘,别担心,弟弟毕竟孩子心性,不能总拘着他,难得开心就让他去吧。”
“就你当姐姐的惯他。”罗美芳嘀咕了一句,却并不担心,有女儿这么个榜样在,儿子自然不需要操心。
云落笑笑不说话,小孩子是需要立规矩的,她自然最是疼惜儿时遭无良养父母虐待的弟弟,难得看到他孩子心性一面,自然满足他。
快乐的童年值得人回味一生,在将来成长的荆棘路上,当他遇到困难和挫折时,这些回忆便是他乐观和力量的源泉。
暑假如水一般,很快就过了一半,闷热的夏日伴随着窗外的蝉鸣,对门初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