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多人看着她,云落心知麻烦了,正有些不知所措时,身后响起了熟悉的声音。
“张大姐是我喊美芳妹子帮我编两双茅窝子,阿落这孩子就用篮子提过来了嘛。”
那边你来我往又说几句便结束了对话,村民们见没有热闹看便又缩回了屋子。
俞乐吟正要拉云落过来说话,抬头却见云家老太太阴着脸和众人站在院子里,冲对方微微一笑便关上房门退回了屋里。
“口丕!骚,狐狸笑得真恶心,勾,引谁呢!”张大妮见自家男人瞬间看直了眼,一记嫌恶的白眼恨恨地朝俞乐吟飞去,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骂道。
差点被浓痰殃及的云建兵立即怒道:“死婆娘瞎咧咧啥,滚回屋里去!”
张大妮一口老血堵在喉头正在气头上,不服气地嚷嚷:“凭啥?俺偏不!俺没说错,瞧你那三魂没有七魄的丑样,她不是骚狐狸谁是?”
“臭婆娘你找打!”
眼看云建兵的手就要落下,被云富贵喝住了:“够了,要闹晚上关上屋爱横闹直闹,闹去!”
夫妻俩儿闻言悻悻住了手,今天小姑子云雪梅携带姑爷上门做客,云富贵和张菊英都很重视,他们不许乱七八糟的事破坏了气氛。
云落顺着俞乐吟的视线回头望去,云家院子里站满了人,此时都看着她。
“阿落快回来”罗美芳听到动静立刻从厨房跑了出来,她身上还围着围裙,一脸焦急地挤出来将云落拉了回来。
“那是姑姑和姑父,还有你的表姐们”她拉着云落指着为首的几人说道。
不等云落喊人,那张有花不知从哪儿又钻了出来,站在自家院子里隔着一条街喊话:“雪梅回来了呀,哟!一家子都整整齐齐到了,这是干嘛呢?”
“大侄女,今儿雪梅一家过来给你富贵叔过寿,还能有啥事啊”张菊英皮笑肉不笑地回道,回头又剐了云落一眼,罕见地没找她麻烦。
一群人进了堂屋,罗美芳则连忙拉着逃过一劫的云落进了厨房,让她帮着烧火。
简单问了云落刚刚发生的事后,罗美芳心有余悸地拍拍胸口:“你姑姑过来好像是有什么事要商量,不然你奶奶她......”
云落心不在焉地蹲在灶窝洞口时不时添根柴火,集中注意力用神识“看”堂屋里的情况,那种感觉犹如身临其境,他们说什么做什么她都能听到和看到。
堂屋中间几个男人围着火盆坐成一个圈,一边烤火一边说着话,云落仔细打量云富贵身边的陌生面孔——何大海,云雪梅的丈夫,长她近一轮。
张菊英为什么愿意把独女嫁给年纪大女儿那么多的何大海呢?因为他不仅是蒲柳村生产大队的会计,还是村里少有的文化人,曾就读过五十年代的中等职业学校。
屋两边十多个孩子分成两拨,男孩一边女孩一边,云落扫了一眼顿住了,女主何春蔓赫然在座,只是她看起来十分可怜,穿着单薄冻得嘴唇泛青,坐在角落里神情怯怯的。
而云花生和一个更大一些的女孩正聊的开心,云落一见她们瞬间黑了脸,那位正是何大海与原配前妻的女儿何春萍,也是何春蔓的堂姐,几年后会和原主合谋对付已经重生且有金手指的何春蔓。
为了避免像上次那样神识耗尽精神虚弱,云落很快收回神识,暗暗思忖何大海和云雪梅来到底是为什么事呢?
今天云老爷子做寿,吃的当然比平日好些,有一碟小小的花生米不说,张菊英还拿了四个鸡蛋出来,人多自然没有玉米饼了,改成了杂粮饼,里面参杂着一些野菜,野菜是秋天时采摘后晒干的。
罗美芳的胆子好像变大了些,那碟不多的花生米她都敢塞三四颗给云落,今晚杂粮饼多,才出锅她便立刻塞了最大的两个给自家女儿。
张菊英甚至十分肉疼的割了一块拳头大小的腊肉,腊肉被罗美芳切成小粒状和一大盆土豆丝炒了满满一盆,那可怜的肉粒几乎被土豆丝掩埋不见。
鸡蛋则和泡开的干野菜做了一个野菜蛋花汤,四个鸡蛋足足一整盆,盆里漂着零星几片油花,还好野菜量大够多。
清炒白菜和红薯杂粮粥自然是餐桌上不可少的角色,都是大盆大盆的,看起来多那是因为今天人实在太多了,加上云雪梅一家六口人,这些菜可是二十二人的分量,分下来其实也没多少,顶多吃个五分饱。
云落也不着急,反正她现在吃了个半饱,她满足地擦擦嘴,心里惋惜这样的好日子也就这两天了,老太太病好了会继续来厨房监督,到时候想再打个牙祭,难咯!
☆、12.妯娌间的八卦
“口丕!摆什么谱?不就是靠有点姿色嫁了个老男人么,凭啥还得全家出门迎接她啦?还不是给人当后妈,哼!”
屋里的大人和孩子们都聊得热火朝天,云落见没人搭理她也不自讨没趣凑上去,自己找个角落靠墙坐下,只是才坐下便听到了张大妮鄙夷地声音传进脑海,冷不丁地把她吓了一跳,差点失态。
她怪异的神情引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