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们张着嘴争先恐后地挤在洞口,可洞口实在太小,导致那些挤不上来的甩着鱼尾跳了出来,嘭嘭声不绝于耳,此刻对于她来说,这真是最美妙的声音啊。
鱼儿们胖嘟嘟的,小的两三斤,大的五六斤,她笑眯眯地守在洞旁,好看的丹凤眼绿油油地泛着光。
脑海里不断循环着红烧鱼,糖醋鱼,剁椒鱼,酸菜鱼,清蒸鱼,水煮鱼,烤鱼......
眼见越来越多,云落赶紧找了一块更大的石头将洞口堵住,然后再用雪把石头遮住。
瞧着那一地的鱼,云落不禁莞尔,看来冰封的河面把这些鱼憋坏了,水中缺氧以至于它们一看到洞就拼命往洞口钻。
也就一会儿功夫,刚刚还活泼乱跳的鱼渐渐不动了,她粗略一数,足足二十多条!这么多鱼加起来得有六十多斤了吧,拿是拿不回去,也不敢全部拿多回去啊,怎么处理它们呢?
云落的目光向树林扫去,脑海瞬间灵光一闪,有了有了~
她把手套一脱,弯腰将鱼拾进背篓里,背着满满一背篓鱼走进树林,也不往深处走,就在林子边停下,然后用小锄头挖坑埋鱼。
就这样来来回回跑了三趟,鸡蛋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的道理云落懂,所以她把鱼放在三个相隔不远的地方,并作了不同的记号。
做完这些她拍拍手傻乐了一会儿,再折回去把刚刚特意留下的四条鱼放在背篓里,啊~有肉吃了~
背着鱼走在回去的路上,云落心里思索为什么河中明明有鱼却没有村民敢去抓?
是了,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山上的兔子野猪,河里的大鱼小虾螃蟹那都是国家的财产!
谁敢私自捕捞和打猎,那可是挖社会主义的墙角,是资本主义的走狗,要是被抓到,轻者被批\斗贴大字报,重者不仅批\斗还会被判刑坐牢。
那场红色的革命才刚开始,蒲柳村地处偏远山林还没这么严,夏天孩子们捕捞几条小鱼小虾是不碍事的,到了冬季偶尔在山上逮到兔子,不出去伸张也不算什么大事。
小河经过好几个村子,公社发公告不准村民随意捕鱼,清水公社组织了专门的捕鱼大队,这些鱼会被拉到粮食局,再分发到城里各个副食品店,供给城市居民,凭票购买。
当然了,逢年过节各个生产队也会组织村民捕鱼,鱼是荤菜,各家领鱼不按人头发放,按大户小户发放,五人以下属小户领两三斤鱼,五人以上属大户领四五斤鱼。
想到这些,云落心里咚咚地跳,当下更谨慎了些,她寻思了片刻,抬脚朝田大夫家的方向走去。
☆、15.鱼汤的滋味(捉虫)
从田大夫家出来,云落把几包中药放进背篓,紧绷的小脸总算缓和了几分。
“哎,阿落你等等!”在云落转身即将踏出院门之际,田春苗追了出来喊道。
云落心里一紧僵着身子面向她,是不是自己赊账抓药的行为惹怒了春苗?
田春苗挠挠头,有些腼腆地问她:“那个......上次抓药背回去时,你比的这个手势是什么意思啊?我想了很久都没弄明白。”
春苗的话让云落悬在嗓子眼的心又放回了肚子,她张了张嘴正准备开口,看到那个手势似乎想到什么又停了下来,真恨不得给自己一掌,大意了。
“嗯,这个手势啊,我做过么?不是你记错了就是我胡乱比的啦”云落笑着解释,做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且后怕地拍拍胸口,“哎呀,我以为你追出来教训我呢!”
提到这个田春苗果然把手势什么的忘在了脑后,她把脸一拉,冲云落翻了个白眼有些不高兴地嘟囔:“村里识药的不多,收购也收不到多少,大多数药都得爷爷他亲自上山采,你们还一个二个来这里打白条......”
云落没有辩解也没有插嘴,她静静地听着春苗抱怨完,内心确实过意不去,可光说不练假把式,她会用自己的方式报答田爷爷的。
“我知道错了好春苗,下次不会了,有空我来找你玩好不好?”
被云落拉住手,再听着她充满歉意的话语,田春苗脸一红,开始反思自己刚刚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
“你说的啊!”田春苗把脸扭朝一边也不看她,说完把手一甩跑回了屋里。
看着那还在晃动的门帘,云落轻笑,噫~真是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啊~
这算交到一个朋友了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云落步伐轻快地往回走。
“落丫头大冷天的你这是打哪儿回来啊?”
听到这熟悉的问候云落深吸了口气不想理会她,可想到上次她那嗓子引得大家驻足围观的场面......
“张婶,我刚从田爷爷那儿抓药回来,顺便去找春苗玩了。”
“抓的啥药啊,谁又生病了?”
“嗯,是我病还没好利索,再吃一副药巩固下。”
张有花是一个不知客气为何物的人,她把瓢一放,手在围腰上蹭了几下走向云落,自顾自地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