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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林也怕罗美芳做傻事,连忙跟着劝:“建业家的,你放心吧,有我这个村长在,会给你做主的啊,明天一大早广播放完我们就上云家去。”
云落适时把小家伙塞进母亲怀里,就怕她冲动做傻事,往后的好日子还多着呢,弟弟也找了回来,她要出事了那才叫得不偿失。
望着自己一双儿女,罗美芳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他们需要自己照顾:“好,我听村长和俞姐的。”
“哎,这才对嘛,妹子你今晚就在这儿睡吧,陪着孩子们好好休息下。”俞乐吟松了口气说道。
罗美芳这一夜都没合眼,她就这样静静地抱着一双儿女,内心风涌云动无法平静,若是连个讨公道的地方都没有,她不如用自己的办法讨回公道。
翌日清晨,东方破晓之时,张菊英如往常那样骂骂咧咧,周围邻居也早已见怪不怪,她也骂张大妮,可张大妮脸皮厚装着听不见。
罗美芳早在公鸡打鸣时便醒了,这些年她已经习惯了这个时候醒来,此时听着张菊英的叫骂,她冷笑连连。
老太太骂得嗓子都冒烟了也不见人出来干活,便气得拿起棍子准备教训教训这个不听话的大儿媳,哪知她推门进去,炕上空空如也,哪里有人?
“啊呀,我家大媳妇跟野男人跑啦!”她尖着嗓子奔出门大叫道,好嘛,这一嗓子引得睡懒觉的张大妮和牛晓花都起来看热闹了,更别说那些个吃瓜群众。
俞家。
“嘴没个门把的死老太婆!”俞乐吟这种好脾气的听了都忍不住骂道,罗美芳出奇地冷静,浑身透着一股锋利地冷意,仿佛换了个人。
广播过后,俞少白进来喊道:“走吧,村长到了。”
于海林和一个面容和善的女人陪着罗美芳跨进了云家院子,云落则抱着弟弟和俞少白走在后面。
“哟,勾搭野男人回来啦?”张菊英阴阳怪气地嘲讽道,只是在看到于海林和邢燕子后皱起了眉头,“什么风把村长和妇女主任吹来了?难得你们俩儿还能一起上我们老云家。”
罗美芳一声冷哼:“他们二位是我来的,陪我来讨个公道!”
“公道?!你个不会生蛋的母鸡要啥公道?”老太太瞬间炸毛,平常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泥人要找她要公道,这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这会儿云家人都出来了,云富贵沉着脸就训罗美芳:“一家人说啥公道不公道,有啥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非要找外人插手的?!”
云富贵此刻很不高兴,所谓家丑不可外扬,这段时间家里事都够村里谈到开春了,他不想再闹出什么幺蛾子供外人消遣,只想安安静静迎接新年到来。
“我只问爹一句,你有把建业当自己亲儿子吗?张菊英这个当后妈对建业不好,你看不到么?”
罗美芳一句石破天惊,趴在墙头看热闹的人都惊呆了,什么?张菊英竟然是后妈?再看当场变色的云富贵,似乎是真的啊。
“俺咋没听过呢?”
“你?别说你了,俺从小在蒲柳村长大也没听说过啊”
“俺想起来了,云老爷子是二十多年前战乱时逃荒到大东村是吧,俺娘就是大东村的,不知道他们怎么跑来蒲柳村的。”
云富贵脸色难看的可怕,怒骂道:“一派胡言,胡说八道!建业家的你要还是我云家儿媳就立刻闭嘴滚回来!”
“你放你娘的狗屁!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张菊英沉不住气了,顺手拿起笤帚就朝罗美芳冲了回来,却不料被罗美芳一把抓住,将她猛地往地上一推。
“有什么不能说的呢?建业既不像您也不像这老婆子,您遮遮掩掩是想干啥?不想说就呆在一旁,我还有话问这恶毒的老东西。”
她的举动和话语彻底惊呆了院子里一众人,这是那个性子软得随便捏的泥人罗美芳?
“你们瞧瞧她,疯了疯了!辱骂长辈,顶撞长辈,还打我老人家,哎哟我不想活了呀!”张菊英满地打滚,哭天抢地。
围观的婆婆们七嘴八舌地讨论起来。
“哎呀,确实不像话,建业家今天吃错药了?”
“就是,简直大逆不道,还打婆婆呢”
罗美芳沉着脸等众人声音小了,她一字一句道:“乡亲们还记得我儿子云叶三年前失踪的事吧?”
她指着地上撒泼撒滚的老太太字字泣血:“我儿子就是让这个恶毒的老太婆,卖给大东村孙宝山家换粮食了!”
张菊英不滚了,周围人不作声了,空气安静了几秒,院子里的人瞠目结舌,云富贵大声喝道:“再他么给老子胡说八道给老子出去,不要再进云家的门!”
“云老哥,你先别激动,听听美芳妹子怎么说的”邢燕子笑眯眯地劝说,又朝周围人高声道:“大伙儿都别吵,听听美芳怎么说。”
除了云家人,众人哪有不同意的,事情的发展出乎意料啊,当然要静等事态发展。
“罗美芳,我挖你家祖坟啦?!我和你拼了!”张菊英